葉佳終於明白那種‘不太對’的感覺了，是了，薑東之所以那麼有儀式感，是因為他已經下定決心了，那是最後一餐，當然要吃的有儀式感。
因為是決心赴死，當然是要說麻煩警察們特地到公司來接他。
當時的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下好了，最重要的人自殺了，有些真相可能永遠都無法見光了。
一整天葉佳都悶悶不樂，回到家晾衣服，差點被衣架傷到，好在傅允商來得及時，他摟著她，聲音帶著一絲怒氣，“怎麼回事？今天一整天心不在焉？”
“我早上感覺到薑東有點不對勁，但是沒想到他會自殺，如果我早一點想到的話……”她說著咬了咬唇。
“就算你知道他會自殺，你能做什麼？”傅允商長指在她眉心一點。
葉佳揉了揉額頭，失落地低下頭。
傅允商將她扶到沙發上，將手機訊息遞給她看，“薑東自殺雖然給季堯添了不少麻煩，但是陶萬裏絕對跑不掉，他有跟薑東的通話記錄。”
“所以說，就算薑東自殺，陶萬裏也不會逍遙法外？”
“當然。”
那，薑東為什麼要自殺？
算了，不想了，隻要結果是好的就好。
葉佳想著，終於打開了心結，衝他一笑，“那我去做飯了。”
傅允商望著她的背影，嘴角上揚，但很快收斂，見她沒有回身的意思，眉梢微微彎起。
她身上的生活氣息，讓他覺得很舒心。
……
廖辰逸出院，季堯手持一束白色康乃馨迎接他。
“我聽說薑東死了。”廖辰逸主動開口。
“嗯，最後一個審問他的人是我。”季堯說著苦笑了一下，從口袋裏拿出煙點燃，卻沒吸。
他沒吸這個的愛好，就是每次心煩時點起來看看，心裏會好受點，打火機是逝去的戰友給的，戰友喜歡抽煙，他不行，每次聞到味道都會吐。
說來也奇怪，戰友死之後，他倒是不吐了。
“好幾年沒看你點這個玩意兒了。”廖辰逸將煙奪走，熄滅後隨手扔到垃圾箱裏，“有我這朋友聽你說，就別賣關子了。”
“薑東是我見過最奇怪的犯人，他居然跟我說謝謝，說他沒想到自己平淡無奇的一生居然會這麼結束，可惜被他殺了的三個人我們再也找不到了，然後，他拿出一個口香糖，裏麵藏著刀片。”
血濺當場。
廖辰逸渾身一震，血濺不濺當場他沒反應，可薑東說五個人，哪來的五個人！？
看他雙眼瞪大驚恐的樣子，季堯狠狠一拳砸向牆上，“是五個女人，我們調查了他的住所，發現了三隻手，是來自不同……”
他不下去，開始哽咽。
他在每個人的身邊身邊，也許曾無數次擦肩而過，甚至今天早上買三明治的時候，都還與他對視一笑。
他英俊，看起來年輕有為，不像是個罪犯，但他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惡魔。
廖辰逸心裏鬱悶，罵了句髒話。
“你跟傅允商說了沒？他公司裏出了這種人，也不叫他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