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鋼琴前,將季清舞從椅子上趕下去,手指摁了幾個鍵,確定位置後指尖舞動如靈動的蝶,音似流水縈繞。
季清舞不僅聽癡了,她愣愣地望著鋼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美妙的琴音。
片刻後。
廖辰逸停下動作,眼角卻落下一滴淚,他抬手將眼淚擦掉,語氣更為嚴厲,“這才叫彈琴,說你那是彈棉花都侮辱了棉花,季清楠那麼嚴謹的人怎麼會有你這種妹妹。”
“你什麼意思啊?”季清舞本來還為曲子而感動,被他這麼一懟瞬間來氣。
“意思很明顯,你不是這塊料,別在這浪費我的時間。”
“我不!”
“你聽好了季清舞,我懶得教人彈琴,我教了沒有感同身受也學不會,而且,我對你不會有任何興趣,你大可不必在這浪費時間,而這兩點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他說著起身,腳步微虛地朝臥室走去,“天色不早,我休息去了。”
季清舞望著他的背影貝齒緊咬粉唇,心有不甘。
神氣什麼呀。
不就是會彈琴嘛,她有一天也會彈那麼好聽的!
另一邊,傅允商回到房間內,把手機還給葉佳,“睡覺吧。”
她點點頭,卻略帶擔憂地朝外麵看了一眼,“伯母和靈江還沒有回來,都已經九點了……”
“那孩子機靈,應該是纏著媽要禮物了,不用管他們。”
“那是你兒子和你媽。”葉佳忍無可忍道,“你就算不關心,也別一副高高掛起的樣子好不好?”
傅允商沉吟。
想起顧徹的話,他決定還是跟她解釋一下,免得在她眼裏落下一個冷漠無情的形象。
他啟唇,“第一,他們如果有急事會給我打電話,第二,在國內敢對他們下手的人至少要保證經得起我的怒火,第三,理智才能解決問題,擔心和關心隻會添亂。”
這是她記憶中的傅允商。
凡事都用一種近乎刻板的邏輯套上,循規蹈矩地製定他認為的輕重緩急。
她甚至懷疑,有人用刀懟在傅母和靈江的脖子上,傅允商也能絲毫不慌亂地跟人談籌碼講利弊,就好像那不是他親兒子和親媽一樣。
葉佳歎了口氣,“也許這就是你能把諾達做大的原因吧。”
“睡覺。”他淡淡道。
在商場中,越是理智的人,才越能賺更多錢。
這一覺葉佳睡得並不安穩。
翌日,清晨。
葉佳剛起床就往樓下跑,她想看看靈江和傅母傅父回來沒,結果一到餐廳,看著二老一小已經在用餐了,她鬆了口氣。
“媽媽!”靈江小跑到葉佳身邊,“靈江能不能呆在這裏幾天啊?”
“當然可以啊。”葉佳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我本來還擔心我去錄歌靈江沒人管,現在好了,可以直接送到奶奶家。”
“嘿嘿。”他傻笑。
事實上。
她本來不打算讓靈江和傅允商過多接觸,可如今……
人心都是肉長的。
靈江喜歡奶奶,奶奶對靈江好,再加上昨天她跟傅允商可謂是相安無事,如果僅僅是這樣淡如水的交往,把靈江放在傅母這,她是沒任何問題的。
就怕……
將來出問題。
葉佳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