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在乎穆北洲？”傅允商睨了她一眼。
“是啊，不光是徐嫻書的事，還有我自己的一筆帳，總是要算算清楚的。”
“進娛樂圈也是為這事？”
葉佳沉默，算是默認。
傅允商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既然事情都已經被她碰上，那麼，他有必要跟她講解一下這個世界。
“小黑不屬於WG，他屬於一個叫作長鷹的集團，一個WG足以讓所有國家頭疼，但一個長鷹，卻讓所有國家忌憚。”傅允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這麼說，小黑是壞人？”
“他是警方臥底。”
“這……我就更想不明白了，小黑是臥底，何黎也是臥底，為什麼警方還要因為小黑殺了何黎？”
傅允商放下茶杯。
端起茶壺，往茶杯裏倒茶。
直到茶滿出來，他還不斷在倒。
“看到這茶了嗎？過滿，就會溢出來，溢出來就會被人察覺。”
“所以，對方是看出何黎是個臥底，而小黑想保這個臥底就有可能被出賣，所以警方下了手。”葉佳隻覺得何黎太可憐了。
同樣都是臥底，卻是被放棄的那個。
傅允商卻是一聲冷笑。
葉佳狐疑，“那個，是我說的不大對嗎？”
“小黑和何黎並不知道彼此身份。”
“我的天。”葉佳驚訝，小嘴差點都合不上了。
“最怕是做臥底臥到心底。”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不知道彼此身份，卻在長鷹裏惺惺相惜，覺得對方就算不是自己的人，也不應該死？”葉佳心裏更難受了。
傅允商隻是端起被茶泡到滾燙的茶杯。
他盯著茶麵。
想起小黑那天笑著說——
“我們啊，最怕是做臥底臥到心底，為了所謂正義放棄黑夜裏流過血的兄弟，這人啊，最怕活著活著分不清東西，還覺得好人壞人一把尺能衡量。”
“所以我不會談戀愛的，肯定比你複婚晚，你別擔心了，你不會是最後一個打光棍的。”
“朋友？兄弟？那種東西隻會是負擔。”
還是栽了。
就算是小黑想那麼透徹的人都栽了。
傅允商再次放下茶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城市，“人活著，看透不如看淡。”
葉佳望著他的背影，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似是在疼，似是在酸，還有一點點悶。
她知道，她是在擔心傅允商。
“我從不知道，原來你的世界這麼危險。”她走去，站到他身邊。
這裏很高。
可以把整個城市盡收眼底。
隻是站在這裏，便覺得這個城市廣闊，充滿了神秘感。
那麼擁有它、想要爭奪它的人，恐怕會熱血沸騰吧。
她突然有些理解那些男人，為了權和利走上巔峰，一覽眾山小。
為的，不過是在酒肆閑談時，露出一種世外高人的漠然。
“怕了？”傅允商側首看身邊人。
“怕倒不至於，本來我覺得我有心髒病是拖累你，現在覺得，我們半斤八兩吧，你可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
“企業一旦做大了，就是在走鋼絲，左右稍偏，就會輸。”
葉佳輕笑。
“可是，諾達現在很大了，還會怕一吹就倒嗎？”她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