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他明明覺得這個孩子像誰,可沒想起來像誰。
這也不能怪他,這一路都是旅遊過來的,認識了那麼多人,他哪記得是像誰嘛,不過……葉佳和傅允商的兒子應該和那個少年差不多年紀,也不知道長成什麼樣了。
要是有人家一半好看就算基因沒白費。
所有人都覺得。
傅靈江是優雅瀟灑的離開。
隻有他知道,自己心裏多麼酸澀,他是在回避,是在瘋也似得逃跑。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角落,立刻蹲下身,將自己的頭埋入手臂中,眼淚無聲流在手臂上。
本來。
他沒那麼難過。
可是看到老爹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來了。
為什麼偏偏是他的朋友遇到這種事?
為什麼偏偏是老爹的老婆遇到那種事?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父親、母親、妹妹……靈江痛恨自己的弱小,從小到大,他都痛恨著,可是在傅允商的羽翼下,他隻能帶著野心慢慢成長。
他一邊學習著,一邊實踐著,可他卻被年齡所束縛。
他不明白。
為什麼十八歲的少年不可以入社會,明明他的成績達到可以跳級的水平,他們卻說因為他的父親是傅允商所以不會收他進研究院。
他們想把更多機會留給窮人家的天才少年,卻把他這個富家子弟拋在一邊,沒人知道,這個世界上對窮人不公平的同時,就是在對富人不公。
所以,他隻能看著無能的自己,目送在意的人遠去。
過了會,傅靈江緩緩起身,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白沫背著包,錯愕地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收緊,“哥……我,我就猜是你。”
“……”傅靈江點點頭。
“你怎麼了?”
“沒事。”
白沫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傅靈江,她隻好抱住他,“哥哥,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我永遠都不會讓你一個難過的。”
“小沫,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我不相信,而且,隻要我心裏放著你,放著爸媽,我就永遠跟你在一起。”
心裏堅信著。
就等於沒有失去嗎?
傅靈江狠狠一怔,他突然覺得,自己領悟了什麼,他俯身,在她眉心一吻,“我懂了。”
說著,傅靈江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前走。
白沫愣了好一會,他,他剛才是親她了?
男女授受不親……
直到把這六個字默念了十遍,白沫才抬步跟上他。
隻要心裏永遠記得何西,就可以一點點把真相找出來——傅靈江是這麼想的。
隻不過。
這件事的難度遠遠高於他的想象。
一個暑假完全不夠。
傅靈江隻好硬著頭皮扛著學習壓力調查這件事,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查到一個地址。
“葛希哥,我實在沒有半點查到這個房子的戶主,你有沒有辦法啊?”傅靈江解鎖了半天,最後還是求教葛希。
“簡單。”葛希稍微一操作,就跳出來一個名字。
瞬間。
他愣在那。
就連傅靈江也傻了。
房主那一欄,赫然寫著一個死人的名字——穆北洲。
“我記得她是白沫的父親,已經死了才對。”葛希臉色煞白。
一側在寫作業的白沫聽到這句話,她好奇得湊過頭。
她的……父親嗎?
是什麼樣的人,還真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