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察局出來,慕長笙臉色陰沉。
“慕總,還去學校嗎?”
車門剛打開,孫炎就感覺一陣低氣壓撲麵而來,慕長笙周身裹挾著一股寒氣,剛坐定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那端慕光耀語氣急迫,“長笙啊,我們韻蘊醒了,她現在狀態很不好,哭著誰也不肯見,說隻想見你……”
慕長笙眼角餘光瞥見一旁的文件袋,目光倏然就冷了下來,掛斷電話時吩咐:“去醫院。”
醫院病房外,袁雲正靠在慕光耀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抹著眼淚,見慕長笙來了,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長笙你來了啊,醫生說我們韻蘊受驚過度,不好好調養可能落下後遺症的……”
說著眼淚又滾下來。
慕長笙眼底似有不忍,剛剛簡單包紮的手臂被這麼生生一抓,疼得他眉心一皺,但當下還是沒表現出什麼,身體順勢靠向病房門口,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
“我進去看看。”
開門聲響起,病床上的女生就嚇得一個激靈,頭埋進蜷曲的雙腿間,抓起手邊的枕頭扔了出去。
“出去,出去!”
聲音嘶啞,伴隨著深深的恐懼,慕長笙側身一躲,看那枕頭砸在身後的壁畫上,緊接著“哐當”一聲,壁畫玻璃就碎了一地。
他放輕了腳步,“是我。”
聲音清冽溫和,慕韻蘊這才抬起頭來,眼底的驚懼瞬間被無限的委屈覆蓋,帶著濃濃的哭腔喊了一句“長笙哥哥”。
見她不再抗拒,慕長笙這才走近,這時慕韻蘊似乎也放下了身體的防備,冷不丁一下抱住了他的腰身,放大了哭聲又委屈地呢喃著:“長笙哥哥我好害怕,你陪陪我好不好?”
慕長笙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震驚,但當下也沒推開,兀自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女生的哭聲漸漸平息。
不動聲色地掙脫開,順勢身體也拉開了距離,“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慕韻蘊睜大了眼睛,擰眉思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頭,“不知道,我平常在學校裏也沒有得罪過同學的,可能是個變態狂吧……”
慕長笙微微頷首,對她的猜想不置可否,隻是將手裏的文件袋擺到她麵前,“這個人你有沒有印象?”
慕韻蘊麵有遲疑,打開文件袋發現裏麵是一遝監控視頻的截圖,周遭環境並不明朗,圖片隻能分辨是個環衛工人的打扮,其他還是一頭霧水。
慕長笙凝眸觀察著慕韻蘊的臉色,“監控上看這個人是一路尾隨你過來的,故意戴了帽子和口罩來遮擋麵貌,現在警方懷疑他環衛工的身份也是假的,這次可能是臨時起意,但也不排除是蓄謀……”
“蓄謀?”
一番話說得慕韻蘊渾身一顫,連手裏的照片都拿不穩了,她吞了吞口水,腦海中翻湧不斷的思緒突然牽扯起幾縷相關的記憶。
“這個人,我前段時間見到過。”
目光倏然變得驚恐,像是自言自語起來,“我不過是讓他自己辭職,他就懷恨在心報複我嗎?”
慕長笙聽得不大真切,但表情嚴肅起來,追問著:“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韻蘊勉強鎮定下來,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敘述的過程中自然隱去了她想掩蓋的一些內容,將那個男人刻畫成了一個十足的猥瑣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