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想結婚。”
***
陳叔端著洗好的衣服回來,看見葉天心累得滿頭大汗幫葉振海按摩,忍不住眼眶發熱。
“大小姐,你來了。”
“陳叔。”
陳叔是葉家的管家,自從爸爸葉振海住院後,陳叔便在醫院一直照顧爸爸。
“最近兩天,我爸爸還好吧?”
陳叔“嗯”了一聲,便去陽台掛衣服。
葉天心知道陳叔那一聲“嗯”,蘊藏了什麼意思。
爸爸最近的情況很糟糕,用中醫的一句話就是瀕臨“油盡燈枯”。
但葉天心還是堅信,爸爸一定會好起來。
葉振海住的是單間病房,裏麵還有一個6平米,隻容得下一張單人床,還有一個寫字台的小房間。
葉天心為了方便照顧爸爸,經常住在這裏。
今天不想回家。
不想再聽到王淑蘭的碎碎念。
現在手裏已經有了一百萬,再想辦法湊齊一百萬。
可這一百萬,如何湊?
她拉開寫字台的抽屜,裏麵有幾張設計稿,這些就算賣了,她一個沒有名氣的小小設計師,也不值多少錢。
歎了口氣,關上抽屜,洗了澡爬上床,抱著被子盯著窗外的昏暗月光,全無睡意。
不知不覺,仿佛自己又躺在手術台上,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帽子,看不清楚臉的男人,正拿著鋒利的手術刀,在她身上劃來劃去。
她感覺到了自己被開膛破肚的疼痛,大聲喊著“救命”,脖頸好像被人緊緊掐著,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用力喘,用力掙紮,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原來是噩夢。
大口大口抽氣,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外麵的天色已經亮了。
撐著無力的身體下床,有些頭暈,給自己泡了一杯糖水。
對著鏡子,望著臉色蒼白的自己,輕輕撫摸臉頰,淤青還沒有完全消散。
那個大渣男!
幫著陳叔幫爸爸擦洗身體,換過床單,陳叔問。
“大小姐,你的臉……”
“不小心撞的。”
“哦,這樣啊。”陳叔看了看病床上的葉振海,似乎想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去買早餐了。
***
厲家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聽著管家胡聞的彙報,笑得合不攏嘴。
“出身低是低了點,不過家庭幹淨不算複雜,也省了很多麻煩。”
胡聞收了手裏的資料,也笑道,“難得少爺想結婚,看來很喜歡這個女孩。”
老爺子點點頭,從沙發上站起來,拄著拐杖歎口氣。
“最近兩年,翰軒的身體一直不大爽快,這厲家上上下下都盯著翰軒,都希望將自己的人,送到翰軒身邊,生個一兒半女,成為厲家未來的繼承人!”
“那些人的算盤,我一個都看不上!”老爺子頓了頓拐杖,眼眶有些發紅,“趁著翰軒還行,趕緊生個孩子!就算將來翰軒……”
“老爺,少爺不會的。”胡聞寬慰道。
老爺子擦了擦眼角,“胡聞,你去給我辦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