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後,顧涼西就回到了房間。
意外的是白梧並沒有睡著,正靠在床頭看一本厚厚的書,她換上睡衣湊過去看,原來根本不是什麼書,而是厚厚的一遝文件。
看見她過來男人就收了起來。
顧涼西知道這些東西大概是公司機密了,不過對這些東西也不感興趣。
“他對你說了什麼?”
顧涼西看著他的眼睛道:“隨便問了一下你的腿的情況,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師兄在聊,你洗過澡了?”
白梧沒回答這句話,手指撫上她的眉心:“西西,有沒有人你說過你說謊的時候比說真話的時候更真誠?”
顧涼西心裏就有些涼,她說過那麼多次謊話是不是早就被看破了?
這樣的後果她承擔不起。
她抬頭笑道:“為什麼這麼說?”
白梧道:“你說謊的時候會盯著別人的眼睛。”
心理學上講說謊的時候人會下意識地避開別人的眼睛,可是在這麼多年的生活的壓迫下,顧涼西已經習慣了越是說謊的時候越要真誠。
因為這樣才有可能活下去。
她的四肢都僵硬了,這個男人太厲害了,她的那些小把戲根本不夠看的。
她開始冷靜的回想著自己在白梧麵前說過的謊言,猜測著那些可能被識破了,不動聲色地想著補救的對策。
結果發現好像也沒說過什麼謊話,大多數時候都是白梧把她當成顧晴在想當然,她隻是在一旁點頭罷了。
所以她斷定白梧除了酒吧那一次也就看出了這一次。
“大叔........”
軟乎乎的眼神,讓白梧一愣,他的心跳的有些快。
顧涼西打了個哈欠:“好困,大叔想知道什麼?”
白梧知道她在裝困,可是還是忍不住軟了心腸,輕輕道:“他為難你了。”
這不是一個問句,是一個篤定的陳述句。
顧涼西把頭放到男人的肩上:“是啊,他們欺負我,哥哥快替我報仇。”
聽見小姑娘撒嬌的話,白梧心中立刻升起了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陌生但是感覺並不壞,甚至隱隱的有點兒自豪感。
尤其是那聲哥哥,簡直甜到了心坎兒裏。
顧涼西長這麼大第一次跟一個男人撒嬌,立刻就被自己惡心到了。
為了緩解尷尬她輕咳一聲:“沒什麼好為難的,畢竟師兄在的關係在那兒........”
“到底那兒為難你了?”
男人的語氣不容置疑。
顧涼係突然就有些委屈了,還不是為了你?還凶........
白梧看她瑟縮的樣子,無奈的放輕了聲音:“我不是說過就算是治不好我也會答應你的條件的嘛,到底怎麼樣為難你了?”
顧涼西突然覺得似乎剛剛的決定都有了意義。
其實她進門之後才發現楊老是想單獨見她的。
一進門的時候楊老就道:“丫頭,看來你跟你丈夫的感情很深啊。”
顧涼西知道他的意思,他以為兩個人根本是無性婚姻,但是她沒有說什麼隻是笑道:“是啊,我們感情很好。”
楊老摸著根本不存在的胡子道:“我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出手治過這種病了,今天我看了一下他的情況,隻能說把握很小。”
顧涼西眼珠子一轉就知道楊老肯定不是找她感歎人生的,於是很機靈的開口道:“楊老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
楊老道:“這件事說來我老頭子也不好意思開口,但是我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