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地宣布自己的腿已經恢複了,但是第二天早上卻沒有坐輪椅。
顧涼西還在跟那碗稀飯作鬥爭,看他在旋轉樓梯上慢慢的走下來,臂彎裏掛著一件黑色的西裝。
她口中的食物就有點兒咽不下去了,含糊的問了一句:“白爺,就這麼出去?”
白梧看她一眼嗯了一聲。
顧涼西突然就覺得有點兒委屈,這不是在故意跟她作對吧!
她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惆悵感。
白梧見她叼著勺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有點兒好笑:“西西。”
“啊?”
“幫我係上領帶。”
顧涼西就放下了勺子,走到了他的麵前,但是卻認真道:“我不會!”
白梧:“........”
他就抓住顧涼西的手低聲笑道:“我來教你。”
其實顧涼西會打領帶,因為以前在顧家的時候,她跟姐姐實在無聊了就會編繩子或者是摸索著打領帶或者是打紅領巾的結。
白梧的手微涼,摸在肌膚上很舒服,她的手心卻慢慢的溢滿了汗。
男人似乎在故意折磨她,動作慢的出奇。
顧涼西咬牙,抽回自己的手,淡定道:“我想起來了。”
白梧也沒有堅持捉弄她,微微一笑就放開了她的手。
顧涼西臉上微微發燙,手指也不如平時靈活專心致的跟那根布條糾纏。
白梧比她高不少,她甚至得踮腳才能夠得到男人的脖子。
男人故意靠得更近了一些,幾乎把人摟在了懷裏垂眸看小姑娘認真的樣子,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發。
“好了。”
顧涼西拍了拍他的肩,退出他的懷抱滿意的點點頭:“還不錯吧!”
他根本沒有低頭:“西西在哪兒學的?”
思緒立刻就飛到了她那個前男友身上。
顧涼西笑道:“自學的不可以嗎?”
白梧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微微彎腰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除了我有沒有給哪個男人做過同樣的事?”
顧涼西挺不習慣這樣仰著頭看人的,眼神帶著點兒驚訝,慢慢的搖了搖頭。
“姚沐陽呢?”
顧涼西好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突然聽到這三個字腦海中甚至有一瞬間的茫然,他不明白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哪個渣男身上去了?
難道白梧還以為她是在他那兒學的?別逗了,白爺不是那樣給自己的加戲的人吧!況且她跟姚沐陽那幾年的關係還不如普通朋友來的親密。
白梧臉色好了一些唇瓣壓在她的唇上,但是隻是淺嚐輒止:“乖,我去公司了。”
顧涼西後知後覺到白爺是不是真的吃醋了?
白梧鑽進了那輛限量版勞斯萊斯的車裏,司機小心翼翼道:“少爺,您要去公司嗎?”
“去城東墓園。”
他的手指摸到了無名指上的那個戒指,微微擰眉,片刻之後撥了個電話:“找幾個人跟著少奶奶,事無巨細的稟報.........”
沉吟片刻之後慢慢道:“尤其是見了什麼人。”
說到底他還是介意昨天晚上的那點兒香水味兒,哪怕是他自己神經質他也不想又一次因為自己的大意失去這個他本該抓緊的小姑娘。
白梧到達陵園的是時候天空飄起了雨絲。
他揮手拒絕了司機遞過來的傘,也拒絕了司機的跟著的要求。
穿著黑色西裝的白梧自己慢慢的走進了墓園,他的身影很快就模糊在在煙雨飄渺間。
守墓人顯然是認識白梧的,隻是衝他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就放他進去了。
他要祭拜的人的墓,在頗為難找的半山腰,因為那裏視野開闊春天到了的時候爛漫的山花會把墓掩在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