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西看著那個在鏡頭麵前遊刃有餘的男人,微微的眯了眼。
這是一個從現場發回的報道,白梧還是穿著剛剛那一身的黑色西裝,在剛剛的事情中男人根本就沒有怎麼脫衣服。
隻有她的衣服被全部剝掉了,隻要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就是穿著這一身跟一個女人滾了床單。
她想起了剛剛的那個電話。
電話裏顧時問她白梧是不是去見那些家屬了,顧涼西愣了一下她剛剛似乎聽到白梧說的似乎就是這件事情。
再加上一出門的時候白梧就不見了,似乎......
她笑了笑對顧時道,對,他去見那些人了。
現場的白梧目光沉靜的看著眾媒體:“我這次來就是來見那些家屬的,想來你們過來的時候就知道了吧!”
那些記者都不約而同地愣了一下,他們過來的時候的卻是聽說白梧將要再次見一下那些家屬。
隻是對處於八卦中心的人物,他們的關心點已經不在這件事上了。
現在猛然間聽到事情原本的麵目都覺得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白梧眼神不明:“可是現在似乎沒必要見了......”
那些常年沒做記者的人本來就心思活絡,現在恐怕都已經在心裏上演了一百場的商戰大片了。
他們白梧肯見家屬的條件一定是不能讓媒體知道,但是卻有人不守信用.......
隻是沒人能猜到,其實這中間什麼都沒有.......
就在那一瞬間,白梧一步跨上了車子,很快的消散在夜幕中。
電視機前的顧涼西看著白梧的身影,嘴角有點兒微笑,不管怎樣這個男人是真的聰明,就這麼不動生的將了他們一軍。
恐怕第二天,輿論的導向就不會那麼向一邊兒偏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樣的一個敵人顧家就算是全軍覆沒也不算是太沒麵子。
這一天晚上,最後一次見到白梧那張臉就是在電視上,白梧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顧涼西自嘲地笑了笑:“殷伯,白爺回來的時候你跟他說我回顧家一趟,不用擔心。”
她這次要回去見的不是姐姐,而是.......顧雲安。
顧雲安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她到底是沒辦法放心。
老管家是很不讚成顧涼西在這種時候回顧家的,哪怕是他根本不知道顧家跟白家已經差不多要撕破臉皮了。
在這種多事之秋還少往外麵為妙,更何況她現在公開了身份。
但是老管家一直不是這種多嘴之人,還是笑著答應了。
顧涼西回了房間,閉上眼睛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耳邊男人的喘息,痛苦還有歡愉似乎分不清,真的假的似乎也分不清。
她其實在這期間完全感受到的就是疼痛,完全的疼痛,不隻是身體上的還有心裏的。
白梧還是坐在辦公室裏,隻不過他跟往日不同,往日是為了做給那台監控看的,今天晚上卻是實實在在的坐在那兒發呆。
他煩躁的吸著煙,腿部隱隱作痛。
他這才發現外麵下了雨,不是瓢潑大雨卻也是那種很稠密的雨絲。
終究是受過傷的地方,恢複得再好,在這種天氣裏也是不可避免的顯露出些痕跡。
他的手指拂過無名指上的那隻戒指,低頭吻了一下:“西西.......”
他似乎有點兒能體會到戒指的設計者的心情了,因為愛的卑微才會想用各種下三濫的方法留住那個人。
白梧自嘲的笑了一下,他還以為他永遠不會體會到的。
窗外飄進來的雨絲打濕了窗簾,他的腿似乎更痛了一些。
但是他卻想要更痛一些,有些時候隻有身體痛到一定的地步,才會忽略心中的痛。
煙灰缸裏的已經被煙頭填滿了,他吸了整個晚上的煙。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是跟顧涼西,因為殷華南絕對不會泄露他的行蹤,那麼隻有顧涼西知道他的去向了。
可是他也不會恨她。
他隻是心慌,小姑娘都開始用這樣的方法報複他了,是不是說明真的不會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