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最終也沒有跟顧涼西一起回來。
顧涼西的目光一直落在男人的腿上,終於對司機師傅開口道:“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在後視鏡裏看他們一眼,打了方向盤......
白梧抿唇:“去三裏江。”
顧涼西輕笑一聲倚靠在了座位上:“你違背我們的約定是想用這種辦法來道歉?”
他們的約定就是他的腿,她的清白。
如今她的清白不再,他這是想把腿還給她?
白梧苦笑道:“你明知道不是的。”
他做錯了那件事情不錯,可是如果他用這種方法來懲罰自己對顧涼西來說根本就是第二次傷害。
他能站起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顧涼西的心血。
顧涼西閉上眼睛:“半夜約會的感覺怎麼樣?搭上自己的腿很值得吧。”
白梧沒想到顧涼西能想到那件事情上去,沉聲道:“西西......”
顧涼西不想聽他說什麼,也不想知道這裏麵有多少彎彎繞繞。
“到了,下車吧。”
顧涼西率先下了車,轉身道:“記好了,不管是刮風下雨的天氣不適合你耍浪漫,你的腿.......”
她的眼神還是那樣放肆的打量,嘴角一彎:“算是我的。”
白梧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
眼睛裏是掩飾不住的溫柔。
顧涼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那個漂亮的別墅。
.......他們的家。
或者說曾經的家。
她站在陽台上往下看,正好看到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一個漂亮的擺尾消失在柏油馬路的盡頭。
她收回了目光,手指有節奏的敲打在窗沿上。
如今姐姐那邊的事情她終於算是暫時放下了心,那麼接下來.......
她的嘴角是一絲殘忍的笑。
該來的總會來的。
是時候跟顧家算算總賬了。
別墅的後麵是一個花園,那些清新的秀氣的花兒落敗了,取而代之的是帶有夏季氣息的濃烈的絢爛的大朵大朵的花。
想來老人對於侍弄花草都有些經驗之談,無論怎麼忙,殷伯都是親自來侍弄這些花草。
顧涼西招了招手:“殷伯,你這裏有沒有七裏香?”
老人家見顧涼西趴在陽台上嚇了一跳:“夫人,您可小心點兒。”
看到顧涼西往裏邊兒站了站才笑道:“當然有了,這七裏香可是驅蚊能手,這幾天開得正旺盛呢.......”
隨即想到了什麼轉眼笑道:“瞧我,都忘了少奶奶是學醫的了,真是獻醜了。”
顧涼西看得開心,笑道:“殷伯您可太謙虛了,我充其量隻是認得它,您可是能養活的了它呢!”
侍弄花草這個不但是體力活,其實也是技術活。
像顧涼西這種就是那種屬於養什麼死什麼的體質。
老人被逗得笑了:“夫人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嘴甜......."
似乎覺察到自己說錯了話,老人臉色有點兒不自然,低下頭去繼續侍弄那些花草。
顧涼西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殷伯,其實白梧也是姓殷的吧。”
殷伯把那一大把的白色七裏香剪下來,又剪了幾枝綠葉:“夫人,有些話您可不能在少爺麵前說。”
顧涼西甚至在這句話裏聽到了警告。
看來那一段時光在每個人心裏都成了禁忌。
她抿了抿唇,腦海中劃過了一些破碎的畫麵。
似乎是一個小孩子抱著一個少年的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喊著殷哥哥.......
少年俯下了身似乎在溫柔的說這些什麼......
她皺眉,這個小孩子是姐姐嗎?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姐姐跟她說過這些事情?
這些事情太久遠了,久遠到她分不清這是自己想象出來的還是真的。
不過那個少年應該是白梧無異了。
腦海中劃過一個名字。
殷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