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西隻覺得流年不利,當她打著哈欠爬起來勉強下樓的時候,客廳的那兩個人簡直刺瞎了她的眼。
白梧抬眸看她,眼神卻沒在她身上停留太長的時間。
鄭敏隻是對她淡淡的點了頭。
她聽見白梧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調囑托殷伯:“帶鄭小姐去看看她的房間。”
殷伯擔憂的目光立刻就落到了顧涼西身上,顧涼西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心裏就像紮了根刺,痛的她努力抑製自己顫抖的身體,才能勉強安穩的吐出一句話:“殷伯,鄭小姐是客人可要好好招待著。”
白梧的目光落到了顧涼西身上,看到的隻有得體的笑。
他微微眯眼:“殷伯,鄭小姐以後就在這兒住下了,是要好好地招呼著。”
顧涼西簡直要被氣笑了,這男人弄一個女人進門是想氣她?
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不但幼稚簡直讓她覺得惡心。
不就是沒有解釋麥裏克醫生的身份嗎?用得著這樣惡心她?
堂而皇之地讓人搬進來,這是表麵的和平也不想維持了?
男人還是那樣眯著眼細細的觀察著顧涼西的表情。
可惜他看到的除了冷冷的笑就沒什麼其他的表情了。
顧涼西看著人消失在拐角處,冷冷的回頭:“白梧用得著這樣作踐我?”
這樣跟一巴掌打在打在她的臉上有什麼區別?
白梧語氣平淡:“你可以選擇跟我解釋一下跟那個麥裏克的關係。”
果然是為了那件事。
顧涼西突然展顏一笑,聲音卻帶著點兒曖昧的意思:“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就是什麼關係。”
他不知道她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嗎?
顧涼西露出一口白牙:“白爺,留下來吃早飯的嗎?”
白梧無奈的閉上了眼,半天之後慢慢的吐出幾個字:“鄭敏住的地方失了火,她很快就會離開的。”
顧涼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倒是不知道白爺這麼善良呢,我還以為是.......”
她咧開嘴巴笑:“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竟然以為白爺跟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白梧蹙眉:“西西......”
“哎,殷伯,鄭小姐可還喜歡咱們這兒?”
老人家暗罵一聲作孽,恭恭敬敬地道:“咱們這兒的環境自然是沒得說的。”
“那就好。”顧涼西自顧自的坐到餐桌旁邊:“萬一人家不喜歡,我可就罪過大了,你說是不是啊白爺。”
白梧歎了口氣。
顧涼西也歎了口氣,都說你讓直男在一群女人中找一個看得上眼的,他一眼就能找到綠茶婊,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理。
在她看來那個妖媚入骨的公關部經理都比這個看著鄭敏好的多。
“殷伯,我房間裏的花衰敗了,麻煩您幫我把它扔掉吧。”
老管家稱是。
白梧總算能正常的說句話了:“什麼花?”
顧涼西漫不經心道:“前幾天開到奢靡的七裏香,大片大片的白色當真是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可是這才過了幾天花期就過了,衰敗了的花留著也沒什麼用了隻能扔掉了。”
白梧以為是她在以花期自喻,千言萬語一下子堵在了喉嚨口,指尖兒輕顫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驕傲如她怎麼會用這樣的比喻?
事實證明顧涼西確實不會顧影自憐,她喝了口桌子上的豆漿接著道:“本來我還以為細細的用水養著會多開幾天,隻是就算是強行延長了花期,也沒有了驅蚊的功效了,有沒有也就無所謂了。”
白梧這才聽出來她分明是在用花來說自己,他無奈的搖頭。
老管家拿了那一把的花出來,果然細細的莖部還滴著水。
他心念一動,顧涼西那句用水養著的意思是說給過他機會嗎?
顧涼西叫住了管家:“殷伯,您這是全都拿了出來?”
老人有點兒不明白顧涼西這話的意思:“是啊,少爺房間的那些也拿了出來,已經衰落的不成樣子了。”
白梧聽到了這句話猛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