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二年的艱苦奮鬥,終於擺脫了山裏的艱苦生活,十二年寒窗苦讀,總算熬出了個春暖花開。
大三實習,簡直就是人生中的痛苦深淵,似乎整個城市行走在街上的成年人都是高材生,讓我變得渺小。更何況,一個零經驗,而且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更是渺小中的渺小。
性質走肉般的找工作,熬黑了眼圈,累虛了身體,直到一個月後的這個星期一,江雪投出的簡曆便有了回複,她被一家大型服裝集團錄用,被聘用成新秘書。
天知道江雪是遭受了多少風霜雪雨才找到這份令人羨慕的工作,一個月的吃糠咽菜在這一天就正式結束,她即將迎來錦衣玉食的貴族生活。
江雪眼裏的秘書,無非就是給老板泡咖啡,遞文件,跑跑腿,偶像劇裏是這麼演的,在過分,再辛苦也不會苛刻到哪裏去。
隻是收到訊息,要求明天上午去麵試,一切還要看明天的結果,整個人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
畢竟是麵試,江雪還是認真的打扮了一番,但翻了整個衣櫃,除了白色的T恤,淺藍色的牛仔褲,就是洗的有些發白的連衣裙。
好一陣折騰後,她還是選擇平日裏的白藍格調,在臉上胡亂塗了層乳液,然後學著小紅書裏的麵試視頻化了淡妝。背著黑色的斜挎包乘上公交車直奔張氏集團。
江雪禮貌的敲敲門,看見這個總裁的一瞬間,“好一個盛氣淩人的總裁,倒是有幾分老板的架子,長的還蠻端正。江雪一身素裝,淡眉微蹙,嘴角一抹笑意。
張恩澤抬頭,見這女人實在是太過樸素,也不願多看一眼,“江雪?”張恩澤手中鉛筆緊握,在碩大的一片空白中不停歇的勾畫著。雙眸忽暗忽明,有幾分高層人士的姿態。
這男人,竟是張恩澤,江雪心中感歎。
“張總,您這個圖哪裏都好,唯獨你的圖案和衣領的版型設計,與這條長裙不太協調,若是用上部分的深色條紋結構,再加上深V領,應該會更好些。”江雪直立與張恩澤身旁,隨手抽出一張A4紙,在張恩澤的筆筒中拿出一支簽字筆,用牙齒叼住筆蓋,嫻熟的在紙上從上至下的勾描出相同風格卻又不同格調的長裙。
雖然兩人是舊識,但這畢竟是公司,張恩澤是自己的上司。
張恩澤拿起江雪手下的設計圖,雖是滿意,但還是覺得有失尊嚴,“你被錄用了,明天上班吧。”
頓時,腦袋一片空白,原以準備好的自我介紹百般緊張後,竟然完全沒有用處,不知是大喜還是大悲。
還沒有正式工作,江雪就已經把工資全部預支,寫了滿滿一張筆記紙,竟都是老年人用的補品和用品。
“等我掙錢了我就回去看奶奶。”江雪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高高瘦瘦,鎖骨突出,有幾分營養不良的樣子,來到城市上學多年,奶奶鄉下種地的錢幾乎是都用來交學費,而江雪的工資,也不過是解決了她的吃飯問題。
天還沒黑,她就撲倒在床,想著養精蓄銳,明天開始發財之路。
在她的碗裏,世界很是美好,哪裏有勾心鬥角?
淩晨五點,江雪驚醒般從床上坐起,深怕第一天上班就遲到,扣了工資,見鍾表才五點便放寬了心,悠悠的好一陣翻滾。
陽光很是明媚,有些發紅的初光印在她有點黑的皮膚上,有點烤紅薯的感覺。
當她進到辦公室,張恩澤竟已經在敲打鍵盤,頭也不抬的繼續工作。
不抬還好,抬起頭便說了句“早上吃的烤紅薯麼?”
她哪裏懂這話的諷刺,還笑眯眯的說“老板,我吃的素菜粥,你吃早飯了麼?”
張恩澤無奈的繼續手裏工作,一句話也不再說。
張恩澤為什麼和在大學裏的樣子更冷了幾分?江雪是這樣想的。整日守在在身邊也不見這男子與她閑聊一句,往日桃花成片,也不見他多說一句。
哪怕是他的妻子前來探班,也是讓江雪打發走。
“張恩澤,你有孤僻症麼?”正在錄取數據的江雪突然問到。
“什麼?”張恩澤頭也不抬的看著電腦,淡淡的問到。
“那你是不是很自卑啊?”
“……”張恩澤沉默。
“那你就是有語言障礙咯?”
“……”張恩澤抬起頭,皺起眉,看著江雪。
“你想說什麼?”
“你怎麼從來不和同事說話呢?難不成是自卑?”
"“你是再公司呆夠了是麼?很清閑麼?用不用我讓你去刷馬桶??”張恩澤手不緊不慢的在筆記本上寫著東西,心想,“什麼人,豬腦子麼?和上司這麼說話,下次我就開了你。”
江雪不語,諾諾的架了一下眼鏡框,說了句“張總沒事我就先出去了,有時隨時打電話叫我。”然後禮貌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