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入冬,東華市的天氣變得蕭瑟起來。早上就有微微寒風吹過,絲絲涼意從行人的脖頸處向身體下方蔓延。他們不得不立起自己的衣領。今天的冬天,來得稍微早了些。
東華市,某處。
“就是你們!就是你們害的!不可原諒,不可原諒!”濺起的鮮紅液體與空氣中的顆粒物結合在一起,然後落下。
正在揮舞手中匕首的是一名十七歲的學生,這點可以從他身穿的校服就可以看出來。不遠處,兩名女生互相抱在一起,蜷曲著身子,瑟瑟發抖。
這就是兩隻待宰的羔羊,驚恐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無數的、濃的發黑的血液在那隻連女生都會羨慕的潔白無瑕的手臂上凝結。不過,她們可沒有這等悠閑的心情去羨慕。
結實的混凝土上是一灘黑色的印記。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鍾,從驚嚇到麻木,不過是一段令人身心俱疲的過程。
兩名花季少女看著眼前的惡魔一點一點地“吞噬”自己的同伴。一滴一滴的血液從惡魔的手掌上留下來,順著鋒利的刀刃,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嗒!”這一聲音像是幽幽深林,泉水滴答作響的聲音。
截然不同的是,深林裏的氣氛是愉悅的。而這裏,就像是身處地獄一般,好似頭頂上有一朵烏雲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插進去——拔出來!這一連續的動作,男生進行起來毫無任何的滯泄感。刀起刀落,沒有二十年的訓練,不可能做到這般的幹淨利落。
可以肯定的是,男生肯定沒有二十歲。
兩名女生的衣領沾濕了,這要是放在平時,肯定會忍不住跑回家換一件幹淨漂亮的衣服。但是,今天不行。不,應該說此刻。
恐懼掌控了她們的大腦,讓她們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喊叫。在這昏暗、某種程度上算是安靜的環境中,前方一個“物體”吸引她們的視線。
那是她們同伴的腦袋!突兀的眼球看起來極其嚇人,無神的眼球用著不甘的眼神看著不遠處的她們,好像就在說:馬上就到你們了!
......
“你們都是吃幹飯的嗎?我女兒都失蹤這麼久了,難道你們就沒有看到一點蛛絲馬跡?”警察局內,一名穿著黃褐色大一,禿頂的男子上前抓住吳高陽的衣領。
吳高陽製止了身邊那些想要上前拿開男子手的警員,用盡量平靜的口吻說道:“黃先生,麻煩你冷靜一點,現在還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你女兒失蹤了。”
“如果僅僅是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回複您電話的話,有可能是她玩忘記了,或者有別的事情。您可以先回去等等,可能您一回家,您女兒就打電話來了。”
“你們是不是不想幫我!還人民的警察呢!遇到事情找你們一點都不靠譜。好歹老子也是一個良好的公民,每一次交的稅都拿來養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老子以後再也不交稅了!”
說完,姓黃的男子推開了高陽明。
他這話顯然得罪了在場的所有警察,不少年輕警察的眼神都變了變。
“黃先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警察局是有規定的,失蹤二十四小時我們才會立案,否則每天都有這麼多的意外發生,我們豈不是要忙死。”高陽明不悅地解釋道:“還有,如果你不交稅的話,相信稅務局的人一定會到你家登門拜訪的。”
略有一些怒氣的高陽明連“您”這個字都省去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愛女心切的份上,高陽明才不會任由他在警察局裏麵大吵大鬧,弄得那些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的警員都無法休息了。
“好!我算是看透你們了!不是要證據麼,一個個都給我等著!”說著,黃先生掏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