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你可以留下,但是我不會承認那是我的孩子!”司行霈一雙冷眸看著秦暖,一字一頓地說。
秦暖的眼淚流了出來。
“你自己撫養它,我不會給它一分錢,因為這是你自己要留下的。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司行霈冷冷地撂下這句話,離開了秦暖的房間。
秦暖坐在床上,纖手輕輕地撫摸著小腹,眼淚不停地流出來。
孩子,孩子……
夜深人靜,司行霈在自己的書房中喝得酩酊大醉,葡萄美酒夜光杯倒映著他英俊的臉和猩紅的眼。
他恨自己,為什麼對仇人的女兒卻沒有下手?
如果,如果強迫她打掉孩子,那應該是給她致命的一擊。
哪個女人能受得了失去至親骨肉被活活剜掉的痛苦?
自己讓她懷上孕,再親手滅掉她的孩子,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逼瘋她的方法嗎?
可是,為什麼,自己最終卻沒有下得了手?
她躺在床上,被捆住手腳,就好像是最脆弱的羔羊,自己應該毫不留情地向她刺下那致命的一劍,可是,為什麼自己卻沒有忍心,親手砸碎了藥碗?
是因為那雙眼睛嗎?那雙深若潭水的眼睛嗎?
她眼裏的哀求讓他不忍,讓他最終沒有硬下心腸。
司行霈,你什麼時候是這麼心軟的人了?
修長的大手用力將酒杯頓在桌上,透明的酒杯碎裂,割破了他的手,鮮血淋漓,但是司行霈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
小柔,對不起,我不該心軟,我一定會為你出氣,我要讓秦家的人付出他們的代價!
門被小心地敲了幾下,很輕很輕,就好像是小貓的爪子輕輕地撓幾下一般。
司行霈冷冷地皺眉,沉聲說:“進來。”
秦暖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霈……”她的聲音也輕輕的。
“你來幹什麼?想吃墮胎藥了?”司行霈冷冷地說,沒有半點憐惜。
秦暖的樣子還是那樣的蒼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霈……我剛才忘記說了,謝謝你。”秦暖輕聲說。
司行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看秦暖一眼。
“啊?你的手流血了。”秦暖一抬眼看見司行霈的手正在流出鮮血來,她趕緊跑過來,慌忙將手上一個盒子放下,一把抓住了司行霈的手。
司行霈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趕緊小心地將那插入他手掌心的玻璃片拉出來。
司行霈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著她,她的側臉是那樣的柔美,眼睛是那麼深邃,睫毛是那麼的纖長,尤其是他低頭給自己擦拭傷口的時候,她那副樣子,真是太美太迷人。
“又在討好我?”司行霈冷冷地說。
“我……沒有……”秦暖有點手足無措,“我來,是想給你送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司行霈冷冷地說,語調裏依然沒有半點表情。
“是我。一直想送你的東西,霈,謝謝你,讓我留下孩子。”秦暖怯生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