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終於讓他等到了。
這一天,在他沒有吃一頓飯,苦苦守候了一天依然無果後,他準備駕車離開,這時候村口出現了一群人,他們吵吵嚷嚷的,似乎拉著的驢車上躺著著一個人。還有人在哭。
怎麼了?
司行霈下意識地停下腳來,認真看過去,看樣子,是有人發病了是嗎?
這裏是遠郊,交通很是不方便,他們必須要用驢車將病人商患拉到公路上,再找車將病人拉到最近的診所醫院。
如果說以前的司行霈冷酷無情,遇見這種情況根本不會管,但是現在,他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一般。
他不再那麼高高在上,好像已經完全從雲端墜落下來。
他決定給這些村民幫助,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幫他找到秦暖。
“需要幫助嗎?我有車。我可以帶你們去醫院……”司行霈向那些村民奔過去。
“真的嗎?真是太謝謝你了,先生。”一個村名焦急地說,“我們的這位姑娘又犯了舊病,頭疼得厲害。都暈過去了。”
“我送她。”司行霈趕緊說,他往那平板驢車上看一眼,頓時愣住了,因為那驢車上躺著的麵若宣紙的女孩赫然竟然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那個酷似秦暖的洗衣女孩。
他頓時覺得好像有人一把大力捏住了自己的喉嚨,呼吸不過來。
而這個時候,在驢車上一直傷心啼哭的老婦人也抬起頭來,司行霈認出了她,她不正是秦暖的母親姚鳳思嗎?
時間隻過了兩年,姚鳳思卻好像足足老了二十歲,她的頭發幾乎全都花白,眼睛也渾濁不堪,身上穿的衣服樸素的不行,她抬頭看見司行霈,那昏黃的眼睛裏略過吃驚和不安。
“不行,不能讓他送。不要讓他送。”姚鳳思固執地說。她萬萬沒有想到,帶著秦暖在鄉下躲了兩年,竟然還是遇見了司行霈。
作為母親,她實在不想讓自己女兒再次墮入痛苦的深淵,她要讓秦暖遠離秦家和司行霈,她就這樣帶著女兒躲了好幾年,卻還是沒有躲開。
“媽……”司行霈看見姚鳳思,心裏十分激動,那麼,已經可以肯定在驢車上躺著的就是秦暖了。
“你走開。”姚鳳思想甩開司行霈的手,但是司行霈卻依然牢牢地抓著她的手。
“媽,我要送阿暖去醫院。”司行霈趕緊說。
“不用,不用你說,你離我們遠遠的,隻要你不在阿暖身邊,我們阿暖會沒事的,會好好的。”姚鳳思流著眼淚說。
“姚大娘啊!不行啊,不能耽擱啊,阿暖現在病的好重,已經休克了,現在離公路還很遠呢,她這麼嚴重的病,必須要去城裏的醫院才行,山村衛生所肯定是治療不了的啊,就讓這個先生送阿暖去吧!”一個很敦厚的老漢著急地說。
“不,不讓他送,要不是他,我們阿暖也不會這樣。我們阿暖曾經是一個多麼健康的女孩子。”姚鳳思幾乎嚎啕大哭起來,她伸手將秦暖抱在手中,此時的秦暖在發著高燒,渾身滾燙好像是小火爐一般,“我們阿暖即使是死,那也是聽天由命。”
她是打定主意不讓司行霈跟秦暖有半點關係了。
“已經兩年了,你們即便當年沒離婚,現在也算是離婚了,你和我們,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你走吧!我們阿暖是死是活,不要你管!”姚鳳思拚命地向司行霈吼叫,她顫巍巍的,白發在風中顫抖。
司行霈幾乎要流淚,他知道姚鳳思現在心裏有多麼恨自己,有多麼抵觸自己。
她是下了死心不讓司行霈碰秦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