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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接到這個電話時“額”了一聲,腦子有一瞬的空白,等等,自己今天晚上不就差點宰了一個姓沈的小子麼?
那小子也是有骨氣得很,說是兩刀就兩刀,戳下去時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還蠻欣賞那小子的。
一聽到姓沈的,還有慕二爺這沉冷的語氣,蘇安就忍不住後脊背一陣發涼,艸了,不會真是這一樁吧?
……
言溪簽完字後手還有不太自然地握成了拳頭,抬眸看著麵前手術室的門再次關閉,門上還亮著紅燈,一顆心沉了下來。
沈齊被毆打得斷了三根肋骨,內腹出血,腦部也有傷,手術簽字的人是沈雲池,但是就在他簽字後,他便暈了過去。
黃毛說他一路忍著疼來醫院,簽完字便不省人事了。
言溪這才有時間去看他,表麵上看起來還算鎮定。
醫生正在給沈雲池做傷口縫合,沈雲池左臂上的傷口有兩刀,刀口很深,十分猙獰。
“打過麻藥了嗎?”言溪問醫生,躺在病床上的沈雲池臉色呈現出失血過多的蒼白,旁邊的托盤裏,是護士用剪刀剪下來的血衣碎布條。
“已經打過了,放心,縫針的時候他是感覺不到疼的!”醫生解釋。
“那他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嗎?”
“檢查過了,沒有!”
“……”
病房內,顧言溪和醫生的對話還在繼續。
病房門口,秦晉之看著怒目而視的慕時年,有些擔心慕二少會忍不住直接衝進去把躺在病床上的人給拖出來再捅幾刀,便伸手拉了他一下。
“二哥!”
慕時年深吸了一口氣,秦晉之拉著他走向過道那邊,他停步,“就這裏!”
秦晉之,“……”好吧,不要離病房太遠。
“那位秦女士的病例資料已經讓醫院的人開會研討過了,覺得動手術成功的機率不高,不同意接收,建議保守治療!”
秦晉之壓低了嗓音陳述完這個事實。
慕時年,“等死?”保守治療不就是等死嗎?
秦晉之舔著牙槽解釋,“也不能這麼說,就是覺得如果手術成功機率不高存在極大風險,如果堅持病人很有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病人痛苦,家人也痛苦,與其人財兩空,還不如保守治療活一天算一天!”
盡管這麼解釋很殘酷,但不是所有的病醫生都能醫治,作為醫生的秦晉之在醫院這麼多年見多了生老病死的案例。
醫不自醫的案例也有不少,讓人欷歔,感慨在病魔麵前,就算你是醫生也不是萬能。
“不過我看,還是先把今天晚上的事情給弄清楚吧!”
聽說,手術室裏那個,是顧言溪前男友的父親,而此時病房的這一個,是前男友的弟弟。
前男票的母親還在生死線上掙紮,父親和弟弟也不閑著,一家子都在醫院,這麼大一攤子的事情這是要丟給顧言溪來接手?
還真是,奇葩了!
……
言溪在沈雲池縫合好傷口後又去了手術室門口等消息,慕時年全程都跟在她身後,她去哪兒他就去哪兒,隻是不似平日裏的毒舌。
慕時年全程沉默,就算言溪看他的時候,也用那種沉默的眼神來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