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了!
多麼讓人臆想連篇的一句話?
言溪走到慕時年身邊坐了下去,懶洋洋地靠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僵站在那邊的喬思悅。
喬思悅兩隻手都擱在畫框上,指尖微微用了力道,泛著白。
宋靖白接著,跟喬思悅兩人各抬一邊,看到言溪從樓上下來,還是這樣一副模樣,腦子裏瞬間腦補出了一係列的畫麵來。
“言溪也在啊!”宋靖白笑著打招呼,感覺到氣氛瞬間不對勁了,覺察到自己的這句話沒說對,忙補救,“老二怕吵到你,所以沒叫你,正好你來了,來幫忙看看這幅畫?”
三兩句就把這氣氛給圓回去了。
秦晉之看了宋靖白一眼,喲,這次的見風使舵用得好,知道談畫比談床好!
連床都給震塌了,天花板的水現在都還在滴,可想而知昨天晚上這兩人有多激烈?
慕時年看她軟弱無骨地靠在他身上,像隻慵懶的貓兒,手指擱在他的手肘上撚著襯衣布料輕輕地滑動著,他目光動了動,看了她一眼,將目光轉到秦晉之那邊。
“給她看看她的手!”
秦晉之:“……”敢情今天親自打電話叫他過來不是為了小聚,而是為了給顧言溪看手的。
“好!”秦晉之起身換了個位置,就在言溪旁邊,“石膏怎麼掉了?”
言溪,“問你二哥!”
秦晉之:“……”
句句都有塞狗糧的嫌疑。
慕時年目光落在顧言溪的右手上,神色略有遲疑,他的注意力在顧言溪這邊就忽略了喬思悅那邊。
喬思悅還和宋靖白抬著那幅油畫,很顯然,現在這幅畫沒顧言溪的手重要。
宋靖白輕咳了一聲,看了喬思悅一眼,喬思悅臉色微微泛白,她的雙手扶著畫框,渾身微僵尷尬地站著。
坐在慕時年身邊的人是顧言溪,吸引慕時年目光的人也是顧言溪,她被慕時年忽略得徹底。
從她以前能自由出入這棟別墅,到密碼鎖的指紋被修改,她被拒之門外,再到現如今這個女人當著她的麵秀恩愛……
她距離慕家少奶奶的位置隻有一步之遙!
喬思悅大腦裏被一種怨恨充斥滿了,顧言溪抬臉時,她的恨意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撞入顧言溪的眼瞳裏,她想要躲,沒躲開,顧言溪看著她笑,笑意裏滿是諷刺。
喬思悅差點被顧言溪的這個舉動給氣瘋,明知道是這個女人故意的,可胸腔裏的恨意還是差點把她氣得暴走。
言溪很滿意,她就是想看到喬思悅臉上這樣的表情。
這個女人臉上滿臉都寫著不甘心,她現在委曲求全不就是想伺機而動?
顧言溪想到了已經去世的秦姨,想到了現如今還在三院裏接受治療的沈齊,想到了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學業的沈雲池,也想到了沈若白……
甚至是,她會有今天的境遇都是因為她喬思悅!
比起恨,她心裏的仇恨是喬思悅的幾百倍!
顧言溪的手縮了一下,慕時年正握著她的手,見她動了一下,蹙眉,“動什麼?”
言溪的目光還停留在喬思悅那略顯扭曲的臉上,漫不經心道,“疼!”
慕時年,“昨晚上怎麼沒聽你喊疼?”
言溪看他說話句句讓人歧義,眼梢帶著的笑意還似有挑釁的意味,便不緊不慢道,“我喊了的!”
慕時年:“……”這女人!
看手的秦晉之,“……”
咱能好好研究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