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高燒上來腦子都是糊塗的,她聽到顧老爺子說話的聲音,想說話,眼皮子卻怎麼都掀不起來。
直到她被放進了溫水裏,渾身的熱度才得以緩解。
“怎麼樣?”
言溪倚靠在慕時年的身上,看到他的襯衣被水打濕了,伸手拉了拉他的領子,低聲,“難受!”
顧言溪極少時間會向人服軟,從他開始抱著她,被她主動親吻,到現在還摟著他不放,這種依賴讓慕時年整個人都要魔怔了。
真膩歪啊,他想!
不過,他好喜歡這種膩歪!
他替她用溫水擦拭身體,整個過程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好在她很乖,一動不動地靠著他。
“還難受嗎?”
門外的阿晚聽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啊。
哦,好溫柔的聲音啊,樓下的蘇安若是聽到了恐怕會嚇得趕緊喝瓶白酒壓壓驚的。
言溪“嗯”的一聲,聲音軟得不像話,慕時年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壓抑著,“言溪,別動了!”
門外繼續聽牆角的阿晚,“……”
嗷,他要不要提醒一下主子,千萬別弄出大動靜來,顧小姐還病著呢!
而且門外,顧老爺子還虎視眈眈的。
阿晚聽著是心驚膽戰又麵紅耳赤的,好不容易等到裏麵的人出來,阿晚才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主子忍住了!
若是慕時年知道門外阿晚滿腦子的齷齪思想,鐵定會發配他去N國做苦力。
當晚言溪反複高燒,都有驚無險地退了下來。
淩晨三點多,樓下等著的蘇安總算有機會上樓。
“爺,該走了!”
慕時年還在言溪房裏,言溪才睡著,發燒讓人難受,顧言溪就吐了好幾次,還喊著頭疼,也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才在慕時年的懷裏睡著。
顧老爺子也來了幾次,雖然對著慕時年沒個好臉色,可也沒趕他走,忙道半夜還唬著一張臉讓林嬸給煮了一碗麵條端上來。
這老爺子——
蘇安實在是不想做這個惡人,打擾兩人的清淨,但時間不允許,他們必須要走了!
來的時候就是趁著夜色來的,帝都那邊還有好幾場硬仗要打,容不得他們歇口氣。
慕時年朝言溪那邊看了一眼,暖色調的燈光下,他凝視對方的目光變得深諳,也有幾分不舍。
最終他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她已經褪去熱度的臉頰,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起身時沒再回頭,大步走出了房間。
門外,顧老爺子卻在等他。
慕時年關上門之後跟顧老爺子對視一眼,便讓蘇安先去樓下等,跟著顧長安一前一後去了書房。
一進書房,顧長安便開門見山,“要急著趕回去?”
慕時年一夜沒合眼,臉色疲倦,入座後卻依然坐姿筆直,“嗯!”
顧長安,“帝都那邊最近有些動靜,我也聽說一些,你……”
他是想問,是不是有什麼難處,隻不過他這人一開口可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您放心!”慕時年像是明白他的意思,“我還能掌控!”
顧長安眉頭一皺,有些躁意,“你就非要回去趟這攤渾水嗎?”
這話之前他也問過他,雖然知道得到的答案肯定是一樣的,但顧長安還是不死心,“帝都那群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