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還活著!
整整一個下午,言溪的心緒都是過山車般的忐忑不安,克製下的故作平靜。
晚間六點鍾,她準時開始煎藥,細火慢熬了一個小時,將四碗水熬成了一碗,過濾掉雜質後用碗呈上。
來取藥的人是那位中醫師,端過去仔細修了修,又自己親自嚐了嚐才勉為其難的點了一下頭,親自端著那碗藥上樓去了。
言溪目送著他離開的身影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熬藥一個小時的時間,心都給掉在嗓子眼上了,現在可算是輕鬆了一些。
也就是在下午,顧言溪才從阿織口中得知,為什麼她能這麼好運氣地被拎過來專門負責熬藥的事情。
一個月前,這裏的女傭還有十個人,如今加上顧言溪也才五個,少了的那六個都是因為跟藥裏下毒事件有關。
女傭們在這裏待的時間長了,被人收買被人籠絡的機會也就多了,當然,阿織對這件事不敢談得太深入,因為上頭也沒有追根究底地查,隻是發現藥有異常,就直接處理掉了當天有機會觸碰過那碗藥的所有人。
都沒有仔細查清楚就一杆子把一船人全打翻了?這是言溪問出來的問題。
阿織卻道,左右不過就那幾個人啊。
所以,這裏的明爭暗鬥都白熾化到這種程度了?都敢對老大下手了?
所以,她這個被帶進來不到兩天的人別拎過來幹這件事是再好不過。
剛來,隱形背景跟沈若白掛鉤,是R視為眼中釘的人物,不存在會被R收買,也不存在被沈若白收買,因為沈若白現在不在這裏。
如此勢單力薄必然如履薄冰,膽子小不敢做。
“所以啊,你在熬藥的過程中可一定要盯著那藥罐子啊,一刻都不能離開,一旦發現藥有問題,你就是最倒黴的那一個!”
難怪阿織在熬藥之前就跟她說,熬藥必須要守在廚房裏,哪裏都不能去!
言溪因為這個在廚房裏待了一個小時,親自將那碗藥交給醫師後才輕鬆了下來。
“不對啊,即便是藥,既然是我熬的,不該我親自送過去嗎?萬一那藥在中途被人加了東西,到頭來倒黴的人不還是我?”
言溪嘀咕著,卻聽見不遠處有人回了她一句,“你是懷疑我還會在裏麵加藥?”
說話的人正是那位端著藥碗準備上樓的中醫師,言溪還沒有抬臉看就感受到了來自那邊冷颼颼的目光,一抬臉就看到對方那臉上微眯著的眼睛,滿臉寫著-你膽子倒是不小,竟敢質疑我?
言溪低下頭沒說話,等那人端著藥進了電梯後,身邊嚇得一個哆嗦的阿織忙伸手拉了拉言溪的胳膊,“你,你別這樣跟他說話,他一生氣會殺人的!”
言溪心裏一個咯噔,“好吧……”那眼神,確實像要殺了她。
她對醫生這個職業可能有點誤解。
因為她的認知都讓作為醫生的秦晉之給圈定好了的,比如,救死扶傷,任勞任怨……
看來,評價還是要對人的!
“阿織,你們口中所說的先生,到底,是什麼病?”言溪低聲問。
阿織急忙搖頭,“你別問了,這些都不是你該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言溪:“……”好吧,問她也問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