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自從發現自己被人偷窺後,下半夜都沒合眼,到了早上,她被叫起來熬藥,頂著一雙黑眼圈被那名中醫師嫌棄地直翻白眼。
她折回臥室,在昨天晚上那團黑影杵立的方位反複揣摩嚐試,想要說服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不是人,是其他物體投放過來的影子,又或是,自己眼花了看錯了。
一個上午,言溪都魂不守舍,幸好熬藥的時候沒有出什麼岔子,做完這一切之後,她便待在自己房間裏,坐在昨天晚上坐過的那把椅子上發呆。
“顧小姐!”
阿織來敲門!
言溪眼皮掀了掀,打起了精神,“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嗎?”
阿織推門進來,先看了看言溪的臉,“暫時沒什麼要做的,我就是進來看看你的臉!”
過了一晚上,言溪的臉已經有了消腫的跡象,看起來沒有昨天那麼恐怖了。
“我看你今天好像狀態不太好,怎麼了?臉還是疼嗎?”阿織說著,滿臉的忐忑不安。
言溪伸手摸了摸臉,誠懇道,“還有些疼!”
要徹底消腫怕是還要等兩天了。
言溪看著阿織,試探問,“阿織,你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窗外有什麼東西?”
阿織一聽一聲倒抽氣,“不會吧,你昨晚上看到了?”
“啊?”言溪心髒一個緊繃,“看到什麼了?”
阿織麵露慘不忍睹之色,“你不知道嗎?昨天晚上樓下一樓的阿園的臥室窗戶沒有關牢,下半夜有鱷魚躥了進去,阿園被……”
後麵的話不用說言溪也明白了,隨即渾身一個哆嗦,遍體生寒,“被,吃了?”
“同一個房間的阿笙親眼目睹的,現場那個慘……聞聲趕來的保鏢也沒能救得了阿園!”阿織說著說著臉色都白了。
原本她們也是住在一樓的,昨晚上兩人搬到了二樓,而住在一樓的兩個人是打算今天再搬上來,沒想到昨天晚上就出事了。
“阿笙被嚇得要瘋了,說昨晚上就感覺窗外有東西,事後想想,那東西就是鱷魚!”
言溪又是一個哆嗦,所以,昨天晚上她看到的那個黑影很有可能就是順著上升的水位遊上來的鱷魚?
“顧小姐,你,你昨天晚上看到了嗎?”
言溪按捺住跳個不停的心髒,看向了窗外,這個窗外設計有陽台,因為連降暴雨,陽台上不需要打理,所有聯通陽台的窗戶都是緊閉著的。
二樓跟一樓不同,一樓連著草坪,鱷魚很容易就能爬進來,可二樓的高度是在三米之上,水位都沒有漫過一樓,那東西怎麼爬得上來?
阿織已經嚇得開始仔細檢查房間的窗戶了,並在下樓後重新折回來時懷揣著兩把剪刀,一把給言溪,一把留給自己。
“這裏人命不值錢,我們隻能自己保護自己了!”
言溪把剪刀壓在自己的枕頭下麵,阿織說得對!
當晚,兩人都十分警惕,阿織建議輪班守夜,看言溪黑眼圈嚴重,阿織讓她先睡,等到淩晨兩點鍾,言溪自己醒來換班,阿織撐不住很快就睡著了,而言溪睡了一覺後打起了精神再一次檢查起門窗來。
結果讓她差點嚇得魂飛魄散的是,她在昨天晚上的那個地方又見到了那抹黑影。
跟昨天晚上的不同,她看到那個影子動了。
“啊?”言溪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防止自己的叫聲把阿織驚醒,反身從自己的枕頭下方抓出了那把剪刀對準了窗外的那個影子。
是動了嗎?對,剛才她確實看到它動了。
那麼,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人,還是會爬樓的鱷魚?
言溪整個人精神緊繃得要炸裂了,看到那個影子再次動起來時,窗戶上的投放的影子麵積越來越大,是那影子在靠近。
言溪抓著見到的手抖了起來,不停地深呼吸,而那影子卻在此時停了下來,不動了!
言溪看不清外麵的情況,而那影子在停下來一段時間後像是在跟她對峙,哪怕言溪看不到對方,也依然恍惚感覺到自己被對方正盯著。
那種感覺,毛骨悚然!
就在言溪想要大叫叫醒阿織時,那影子像是有所感應,瞬間消失。
沒了!
言溪不可置信地看著窗外,確定了窗戶上投放的黑影已經不見了。
走了?
“顧小姐……”
身後,阿織的聲音迷迷糊糊地響起來,言溪一個激靈差點掉了手裏的剪刀。
“怎麼了?你在幹什麼?”阿織爬坐起來,看到言溪手裏抓著剪刀渾身緊繃的模樣睡意也清醒了些。
言溪把剪刀收起來,“沒事,我,我看花眼了!”
她說著沒事,可伸手去摸額頭的時候發現自己滿頭的冷汗,身上也是濕噠噠的,太過緊張導致了她四肢僵硬,短時間內都放鬆不下來,腿僵硬地都動不了。
“顧小姐,你,你看到什麼了?難道是有鱷魚爬上來了嗎?”阿織被嚇得連滾帶爬地翻下來,被言溪伸手拉住胳膊,“沒有,沒有的事情,我看錯了,是外麵的風吹得樹影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