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死的時候現場堪稱一個屠殺場地,主謀是他自己,被害的也是他自己,他是先把自己渾身抓得血肉模糊最後還往自己身上戳了好幾刀,放光了身上所有的血。
可當時在現場,看到這一幕的人最先就會被浸泡在血水裏的屍體給嚇得目瞪口呆,關注點在都在他身上的幾個窟窿和頸脖上那狠狠的一刀上,至於後來發現他身體的異常是在法醫清理遺體之後。
同樣是因為藥物有問題,也有著同樣的屍斑痕跡。
“我建議!”法醫將那隻藥瓶重新拎起來遞給陸雲深,“還是從這個東西上入手吧!”
……
深挖之下,唐諾身前服用抑鬱症藥物的事情也在唐家傳開了。
“抑鬱症?”唐栩因為唐諾突然死了有好幾天都渾身不自在,她身前跟唐諾是死對頭,人活著還好,對罵死掐都沒問題,可人突然死了就不一樣了。
此時的她再次被帝都警署刑偵隊的女警官喬兒問詢,因為是在家裏,她穿著睡衣,坐在警官麵前有些拘謹。
“以前沒有發現她有這方麵的病啊!”唐栩說著看向了大量著她的喬兒,“警官,她不會是因為這個才突然死了的吧?”
喬兒沒答話,直接單刀直入,“唐小姐,聽說你跟死者關係不好?”
唐栩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難看,“她一個養女在唐家作威作福這麼多年,我看不下去關係能好嗎?”
她說得倒是實話,因為唐諾結婚時跟唐京提出來的要帶走唐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麼一個獅子大開口的要求一個養女也敢提出來,在外人看來就是在作威作福。
唐諾帶走的東西越多留給唐栩的就會越來越少,利益關係之下,唐栩見不得唐諾也正常。
從唐栩家裏出來,幾個同事碰了頭,排查死者的人際關係,從唐家再到唐氏公司內部,這個案子上頭壓得緊,一個隊的人都跟上了發條似得,唯恐一天二十四小時能再拉得更長一些。
“那個助理消失了,最後查到的那輛麵包車消失在五環路外的一家垃圾處理廠後門,車牌是套牌的,查不出來!”
“唐諾的死跟這個助理肯定有很大的關係,可人現在失蹤,怎麼查?”
他們是被卡在了一個瓶頸口了!
……
與此同時,入夜的海麵上,風起雲湧。
蘇安在一張地圖上標記的圈圈裏打上了第四個叉,這是他們一周的收獲,遺憾的是,沒一個是他們要找的。
於湛進來時耳麥裏正在通訊,進門後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賀明那邊的消息,阿晚至今還沒下落!”
阿晚所在的船隻在一周前遭遇了極強風浪,沉了,找過去的船隻在事發地點找到了沉船,船裏的十個人都沒了。
“沒找到屍體?”蘇安眉頭緊拎,壞消息,又是壞消息,最近就沒得到過什麼好消息。
於湛深吸了一口氣,“在海裏出事的人能那麼容易地留著全屍讓你去找嗎?”
蘇安從桌案上拿了支煙點燃抽了一口,“兄弟們沒日沒夜地找,有時候我都在想,我們這麼堅持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因為他們死的人太多了!
於湛走過來將他麵前的地圖重新展開,看著上麵畫的叉叉,低頭鎖眉,“我們每個人都在堅持,走的人是多,可留下來的人也不少,承受這種痛苦的人不止是我們!”
兩人說著對視一眼,多年來合作的默契在一番對話裏算是給了對方最有力的支持。
於湛待蘇安抽完一支煙後重新分析起這份地圖來,“阿晚失蹤的地點在這個地方!”
於湛拿了勾線筆在那個點上畫了個圈,“我們出海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海上找了快半個月了,而且非常堅決地就在那附近找!那一帶暗礁林立,風大浪大,在那邊出事的船隻很多,你有問過他原因嗎?”
“問過,他說他感覺就在那裏!”蘇安說著咬了咬已經被他掐滅了的煙頭,抓了一把腦袋上的頭發,“那大塊頭有時候說話就是這樣,再三追問他連個P都不放了,最後嫌我煩索性把信號都給掐了,你說這個混蛋,他又不是女人還講究什麼第六感?”
單打獨鬥慣了,沒一點團隊協作精神!
要不是因為離得遠逮不到他人,蘇安真想帶著一隊人過去將他摁著打。
“這一片海域屬於公海範圍!”於湛在地圖上畫了個大圈,突然問了一句,“阿晚以前出過海嗎?”
蘇安聞言愣了一下,“好像出過,不對,那小子以前好像在一個島上待過的,說那島上漫山遍野都是蛇!”
“還有呢?”
於湛問,他跟在慕時年身邊的時間是最短的,七年,而蘇安比他要早一點,八年,至於賀明時間更短,隻有五年左右,可是他記得,在他們來之前阿晚就已經在慕時年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