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格有可能還活著!”
林叔話音剛落,就被慕白揚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
“嗯,那我要你們何用?”
林叔:“……我就去讓他想辦法!”
林叔匆忙離開,去實驗室找那位心理醫生,留下慕白揚一個人還站在觀景台的陽台那邊看夜景。
總感覺這種沉溺在黑夜浪濤之中的景色怎麼看都看不膩,這大概,是享受了孤寂的滋味吧!
……
實驗室建在地下一層,是以島上一座山為依托。
並非建在地下,因地理位置的原因海島本身就不適合建立多層地下室,而是根據實際情況挖空了那座山的山體,將整個實驗室都鑲嵌在了其中。
鬱鬱蔥蔥的樹林將入口處遮得嚴實,且用上了不少現代科技,以假亂真,林叔從觀景台那邊順著隧道進了電梯,問了身邊的人。
“那老東西還活著?”
他身邊的人立馬想到了那位老中醫,是之前被YK‘順帶’帶到這裏來的老家夥,姓齊。
老齊在南三角替YK煎了快十幾年的中藥,一直都以這個活計來吊著這條老命,運氣好沒有死在南三角那場槍林彈雨裏,被拎到這座島上來一直被關在實驗室的某個房間裏。
說起來林叔已經跟他相識了十幾年了,兩人在外人眼裏那都是YK的左右臂膀,不過這裏不是南三角,換了一個地兒,曾經的左右臂膀就成了階下囚。
慕白揚最近在忙著攻克實驗上的一個難題,看起來是沒多餘的心思去管那老家夥,但也沒說不讓他活,在林叔看來,充其量是暫時養在那邊,等哪一天養肥了再宰了!
這個念頭才剛在林叔的腦海裏閃過,他的臉色便微微一凝,老齊好歹照顧了慕白揚十幾年,雖說這十幾年他熬的藥都喂了南三角樓下水塘裏的那些鱷魚,可這十幾年他從未在湯藥裏動過什麼歪心思,否則也不會任由著活到現在。
養一條十幾年的老狗沒有絲毫的情感,到頭來還有可能被拉去充當實驗標本,想想都忍不住打寒顫。
不是可憐老齊,而是他突然想到了自己。
林叔自認為是跟在他身邊最早的一批人了,從三十一年前大少爺出生到現在,他陪著慕白揚披荊斬棘一路走來,也是他身邊走得最近的一個。
這些年他自認為見識到了YK的冷漠心腸,也對很多事都麻木起來,但這事兒一旦涉及到自己,這種感覺就突然不太好了。
慕白揚連自己的兒子都下得了手,他們這些人又算的了什麼呢?
“林叔,林叔……”
身旁的人輕喚了兩聲,林叔這才回神,看了對方一眼,“嗯?”
“老齊還活著,不過被關了一個多月好像有點傻了,畢竟,每天被關在實驗室裏看著那幫瘋子做那些實驗,不傻就不正常了!”
林叔抿緊了雙唇,“給他換個地方呆吧!島上有的是空房子!”
下屬愣了一下,心道莫不是YK念舊,想到這位老中醫的好處了?
也罷,YK又沒說要他死,林叔作為他的心腹,想來也是YK的意思。
林叔在說了這句話之後便沒再說話了,也沒承認是自己一時心軟,他跟在慕白揚身邊這麼多年,哪還會心軟?心都黑的了,捅一刀流出來的都未必是黑色的血!
中醫師老齊確實是傻了,被人從一個實驗隔離室裏抬出來時已經認不出林叔了,衝著他齜牙咧嘴地笑。
林叔親眼看著他的人將老齊抬進電梯,轉臉便看到透明玻璃隔離牆的那邊正在進行現場解剖實驗。
正常人被關在這裏整天看著這樣的一幕也會瘋!
這個實驗室內部的設計者就是一個變太,他很享受別人在看到他製造出來畫麵時的恐慌,恨不得讓整個實驗室裏的人都跟著他一起恐慌起來。
但這些標本的恐慌被放大到無數倍時才是他內心滿足的時候。
林叔轉身,丟下一句,“讓他們把地上的血跡清洗得幹淨一些!醫生在哪兒?帶我去!”
醫生就是那位心理醫生,來這裏的人都有自己的外號,不是字母代號就是自己取的名字,就如他一樣,林叔也不是他的姓氏,他不姓林。
這位代號‘醫生’的人自然也不姓醫。
林叔是在另外一個實驗室裏找到他的,此時的醫生正在跟人進行一次催眠,隔著透明玻璃牆,林叔看到了那綁在椅子上的人臉上露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最後居然不顧手上的鐐銬折斷了手腕猛得坐了起來。
哪怕是那玻璃隔音效果超好,林叔似乎也聽到了那手腕被硬生生扳斷時的哢擦聲。
林叔眼皮子狠狠抽了一下,撇開目光時內心驚詫,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往看著一點都不為所動的情景,今天看起來格外的排斥。
一刻鍾後,他等到了醫生,“大少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