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喬幼恩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像被人捉到的賊一樣開始手足無措起來。
而相對的夏祐言的嘴角挑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不想解釋點什麼嗎?”夏祐言揚了揚手機,但是眸中的光彩分明是愉悅的。
喬幼恩的指尖不由自主顫了顫,他一定是諷刺自己太賤了吧,明明他對自己做過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情,她卻還是下意識的用他的生日作為手機密碼。
嗬,喬幼恩臉上一點自嘲,為了挽留尊嚴她隻能道:“我記性一向不好,密碼幾年前就設下了,一直都忘了改,用了您的生日很抱歉,我現在就改掉。”
她伸手便奪過了她的手機,而後當著夏祐言的麵將密碼改掉。
垂著眸子的時候,她並沒有注意到夏祐言漸漸青掉的臉色,將手機隨手放進包裏以後,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了窗外,落寞而迷茫。
“喬幼恩,你就這麼怕我嗎?”或者是討厭,討厭到連看一眼都承受不了?
怕?怕嗎?
是啊,她愛著他,愛到害怕,愛到卑微到塵埃。
“是......”喬幼恩誠實道,然而依舊沒有看夏祐言一眼。
夏祐言的眉頭蹙了起來,修長的兩根手指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強硬的讓她的臉麵對自己,而那雙被迫的眼睛蒙了一層惶恐的水霧,連纖長的睫毛都在瑟瑟發抖。
“告訴我你在怕什麼?”
喬幼恩的唇隱隱發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回答我。”夏祐言凜冽的聲音再次砸了下來。
喬幼恩被他弄的生疼,絨眉蹙起,許久目光才對上了他含著薄怒的眸子:“如果有一個人殺了你的孩子,摧毀了你的信念,你做不到恨,那就隻能選擇怕......夏祐言,你恨了我,我卻怕了你......”
夏祐言渾身一震,寒冬臘月的天裏被澆了一桶涼水一樣,徹骨寒涼。
他無意識的放開了喬幼恩,便見她重新垂下了眸子,沉默著。
夏祐言靠在了椅坐上,渾身都氤氳在頹廢的感覺中,他本來是想抽煙的,結果煙拿出來之後卻被他用手一寸寸揉成了粉末。
以前他以為喬幼恩毀了他的所有,所以他選擇了恨她,報複她,然而現在才明白是他毀了她的所有,而她卻選擇了怕他,逃避他。
車停了。
夏祐言帶著喬幼恩回去了她破敗的家。
喬幼恩就那麼站在陽光的陰影下,微微仰著頭看著斑駁的牆麵,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走在前麵的夏祐言:“你記不記得這是什麼地方?”
“你在說什麼?”夏祐言蹙眉,如果不是因為喬幼恩的話,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嗬,果然呢。
進去房間,夏祐言便隨意的在房間轉了會兒,喬幼恩則去廚房做飯。
夏祐言正好能夠看到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便看到她身上還穿著今早他買給她的衣服。
灰色臃腫的像是傭人服。
喬幼恩很快便做好了幾個菜:“可以吃了。”
她說著自顧自的又鑽進了廚房裏,許久沒有出來。
夏祐言麵對著空蕩蕩的桌子很煩躁,起身去了廚房,發現她竟然坐在小板凳上玩手機。
是在和裴夜發消息嗎?
夏祐言心中升騰起了一股邪火,上前一步便奪過了她的手機:“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