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幼恩絨眉緊蹙,豆大的淚滴順著眼角滑下。
看到她這副委屈至極的模樣,夏祐言便不悅起來,捏過她的下巴道:“你就那麼在乎他的感受?”
喬幼恩一雙被被淚水湮沒的眸子有些發紅,淒然的看著夏祐言許久才道:“夏祐言,你就非要讓我的不堪人盡皆知嗎!”
喬幼恩隻覺得心髒像是被磨盤擠壓過一樣,一點點在滴血,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她一把便將夏祐言推開,光著腳跑進了浴室。
她將花灑開了很大的聲音,然後無助的靠在冰冷的牆麵上,抱著自己的雙膝哭的很大聲。
“開門。”夏祐言在門外敲了兩下。
喬幼恩充耳不聞,微微抬起頭抽了兩下鼻子。
“哢噠”一聲響,夏祐言輕易的打開了浴室反鎖的門,走了進來。
“把衣服穿好。”他丟了兩件衣服,轉身出去。
喬幼恩抬起一雙淚眼看了那衣服一眼,許久之後才換好出來,然後局促的站在夏祐言的麵前,不安的像是一個等候發落的孩子。
夏祐言的目光在她蒼白的臉上滑過,不禁蹙眉道:“作為一個女人,你能不能有一個女人最基本的化妝本能?”
對他,她本身就有種自卑,那種自卑撮使著她無條件的聽從於他的命令,喬幼恩慌亂的抬了下眸子掠了他一眼,臉上一熱便跑去梳妝台手忙腳亂的倒騰化妝品,直到夏祐言去了浴室,她才垮了一樣,神情落寞的坐了下來。
果然還是被嫌棄了。
手頭這些瓶瓶罐罐還是很久以前留下來的,估計到現在已經過了保質期,但是因為沒有時間現買,喬幼恩隻能草草的用了一些。
直到身後站了一個人,喬幼恩從鏡子中看到一雙凝視的眸子,才屏住了呼吸。
夏祐言從首飾盒中拿出了一瓶還未拆封的香奈兒香水。
喬幼恩的眸子閃了閃,她還記得這瓶香水是當初夏祐言送給安蓓的,後來安蓓有了更好的,就把這瓶給她了,而直到現在她還記得當初安蓓的話。
“祐言對我很好,這種東西我已經有很多了,你要是喜歡你就拿去,不喜歡的話丟垃圾桶也可以。”
她當時的樣子是那麼雲淡風輕,毫不在意,然而喬幼恩卻覺得這東西畢竟是夏祐言送的,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被丟進垃圾桶,所以她便一直將這香水留在身邊了。
然而現在再想起,喬幼恩才恍悟,原來那個時候安蓓就已經防備她了,而她的炫耀無疑是對她的警告,然而她明白的太晚,所以才會發生後來的事。
當然夏祐言並不知道這些事情,隻是隨手取了香水,然後塗到了她的耳後。
感覺到他的碰觸,喬幼恩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然而從鏡子中看到他不滿的表情,喬幼恩隻能重新坐好,任由他的手指擦過她的後頸,手腕,腰側,膝蓋和腳踝內側,最後才碰了她的大腿內側。
雖然知道這是擦香水的七點法,但是被夏祐言這樣碰觸身體的部位,喬幼恩的臉還是不自禁的燒了起來。
“走吧。”
喬幼恩安分的跟在他身後,並沒有問他要去什麼地方,因為她明白對於他的指示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違抗,這麼多年,就算他從未將她看進過眼裏,就算他奪走了她的孩子,她仍然做不到恨。
那種卑微到塵埃的愛,讓喬幼恩明白人原來真的可以賤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