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陸雅寧都神思不寧,會議開到一半被秘書打斷。
“陸總,外麵有一位律師說想要見你。”
“律師?”
“是的。”
“你們先自行討論,方案二剛才需要改動的地方協商修改。”
陸雅寧起身走出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有一個年過半百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她辦公室的一組沙發上,茶幾上擺著兩個深藍色的檔案盒。
“陸雅寧小姐,你好,我是一瑞集團的法律顧問,兼沈銘易先生的私人律師,我姓汪。”
把秘書沏好的茶往他麵前推了推,“您請喝茶,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
“這裏有幾份文件需要您簽署一下。”
“什麼文件?請把事情給我解釋清楚。”
“沈銘易先生去年立下了遺囑,如果一年後,他沒有出現找我撤銷遺囑,這份遺囑到了時間自動生效。”
遺囑。
陸雅寧的心裏咯噔一下,她以為沒有他的消息,不問他的消息,就是他還活著。
“您準備好了嗎?那麼我來宣讀一下遺囑。”
“不,請您稍等一下,您對於他一年之後不會出現的概率,是怎樣分析的?”
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有別的原因,這一年裏,一瑞雖然運營良好,可是媒體或者新聞,也都沒有再見到他的身影。
就連當初轟動國際的那一場收購案,都是公司副總裁代為簽署協議。
“陸小姐,我隻能給您界定一下遺囑的意思和法律效力,遺囑是遺囑人生前對其財產歸屬問題所做的處分,遺囑必須以遺囑人的死亡作為生效條件。”
陸雅寧看著他問道,“那他死了嗎?”
“沈先生的遺囑內容有這方麵的公證,如果一年之內他不出現,可以單方麵宣布他的死亡,遺囑則立即生效。”
“那就是說你們無法證明他是不是死了是嗎?”
汪律師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陸小姐,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請您見諒,我們這也是走的法律程序。”
什麼法律程序?不過是些冰冷的條條框框。
“我沒有什麼心情,你繼續吧,”陸雅寧斂了斂心神,這是怎麼了?去年的這個時候還恨不得想要殺了他,想親手把刀插在他的胸口上。
可怎麼知道了他的死訊,卻又想他為什麼會死?
可能在她的心目中,沈銘易沒有那麼容易死吧。
“那現在我來宣讀一下沈銘易先生的遺囑,一瑞集團所有的股份歸屬到陸雅寧小姐的名下,還有沈銘易先生在A市的三處別墅區,六套住宅,歸屬到陸露小姐,鑒於陸露小姐現在沒有達到法定的年齡,由監護人陸雅寧小姐暫時接管,沈先生在國外......”
汪律師還在念著冗長的遺囑條陳,陸雅寧再次走了神。
“陸小姐,陸小姐?”汪律師連聲叫了一下陸雅寧的名字。
“不好意思,您剛才說什麼?”
汪律師有些驚訝,能有人在如此龐大的財產遺囑麵前失神,還真是聞所未聞,可能之前關於遺囑關係的官司打的多了吧。
“陸小姐對如此多的遺產沒有什麼興趣嗎?”他有職業道德,可仍是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