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該要扶父親下去了。”許紅妝沒有去看許太師,可她就是知道許太師難受了。
許月笙見說服不了許紅妝隻能拉著許太師下去。
靈堂空寂,夜風淒涼,靈柩前的白燭被晚風吹的一顫一顫的幾乎要熄滅。
許紅妝伸出手包住那幼小的火苗,等著它重新壯大了才放心地放開手。
腦袋裏的暈越發厲害了起來,喉中更似是有火在燒著,身體裏一直叫囂著要水。
那日落了水趕回家根本來不及換衣,回了府上便就覺得不大舒服,又加之著一連串的事情她根本沒有好好休息,到了今日已是有些支撐不住。
眼前止不住的一陣陣發黑。
勉強站起時跪久的膝蓋一陣發軟,四周卻沒有東西供她支撐,直接往一旁處倒了下去。
刹那間有什麼味道入了鼻內,熟悉的,叫人安心的。
她勉力地睜著沉重極了的眼眸往那人看去,卻是朦朧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仿佛從高處落下,沉到了一片漆黑的墨水裏,到處都是漆黑一片,而身子不住的往下落下去,眼前迷迷糊糊的出現了什麼熟悉的東西。
“紅妝就是你的名字。”
那個東西逐漸浮現出一個人影來,是她的母親章氏。
她比那日所見要來的年輕許多也貌美許多,此時溫柔的抱著一個小嬰兒靠在還年輕的許太師懷裏,溫笑著道:“以後,我們好好保護她。”
似是有人拿著墨筆蘸了墨水,那畫麵換了,換成了一個和她一樣的人,隻是那個人穿著是現代的衣服,短袖長裙亮麗的能吸引很多人,她看著她,幸福地笑著:“謝謝你,我現在好幸福好幸福……”
許紅妝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去抓那個人,可無論她怎樣用力也碰不到那個人,隻能感覺到自己在不住往下落去,像是從此墜落深淵再也無法回去。
背部觸地時她猛地睜開了眼眸。
周圍熟悉,是她的房間。
而在床邊捏著帕子的人俊朗無雙,本該高高在上的他此時卻做著平凡人的事。
攤開半幹的帕子仔細貼在她的額頭上,一點都不驚訝她的睜眼,嗓音溫溫和和一點都不讓人害怕,“你發了溫病,暫且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去跪著。”
“不,我現在就去。”許紅妝不知自己要說些什麼,隻是想到章氏孤零零一個人在那靈堂就覺得心頭難受的緊。
“當自己還是個孩子嘛?”君長離按住她激動的肩膀,眉頭沉下,不滿道:“你自己現在什麼模樣你自己不清楚嗎?就你這樣還去跪著不是叫你母親在天上還要擔心你?”
“可……”許紅妝眼眶倏的一紅,她從前不相信自己是個這麼愛哭的人,現在卻是相信了,“可母親……”
一句話沒說完,眼淚已經流了兩串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