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想著從懷裏取出針包,“可若是無我呢,難不成你便就不看大夫了?”
楚仙兒未有遲疑,“可是有你。”
這話回的還真是讓人找不到什麼辯駁的理由,許紅妝扯起唇角拉出兩分淡笑,“那仙兒小姐便就轉過身來,讓我仔細瞧瞧你現在的情況吧。”
許月笙和她成了好朋友,所以對於她知道自己會醫這事許紅妝沒有半分的懷疑,但還是問上一句,“仙兒姑娘怎麼知道我懂醫的?”
轉過來的那張臉倒是沒有許月笙那般嚴重,不過是隻有唇角處以及臉頰處有著幾粒可怕的疥瘡,單單一看並不影響那美貌,隻是於這裏的人而言,一個小傷口都是毀容的存在。
楚仙兒把自己的手伸出去,回道:“月兒妹妹和我說過妝兒妹妹的事,所以一直對妝兒妹妹這手醫很是好奇。”
“你便就不怕我是個庸醫?不怕我隻是讀了幾年書是個會紙上談醫的人?”伸來的手上疥瘡比之臉麵多了不少,一顆顆有著紅豆大小,上頭冒著白點。
許紅妝撩開她的袖子,往那白皙的皮膚上看去,“除了手可還有哪裏長了?”
“若是妝兒妹妹隻是個紙上談醫的人,那麼昨日便就不會那麼著急的跑過來讓我們防備了。”楚仙兒笑著回了話,“這處以及這裏和這裏。”但要說出身上紅痘之處卻是有些羞澀起來,隻用手指了指那幾個方向。
許紅妝看了眼那幾個部位,拿出一張有些濕的帕子在她的手指處擦了擦,然後拔出一根粗毫針,取了一個空杯子,隨口道:“幫你放放血。”
“啊——”楚仙兒對這話沒聽明白,隻是不容多問指尖上驀然一痛,她立即轉眸看去,就見得白皙的指腹冒出了一顆血珠子,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許紅妝將這血接到杯子裏,“放放血對你身子有好處。”話音一落,無名指處也被刺了一個口子。
楚仙兒從小就是嬌生慣養,何曾受到過這般疼楚,當即疼的都要哭出來,但看著許紅妝這般專心致誌的模樣也不敢打擾,隻咬著紅唇強硬地忍著。
而這放血對許紅妝而言不過是個小事,在她的感受裏這放血是不疼的,所以一時不是很能了解到楚仙兒此時的心境。
“月兒妹妹如何了?”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楚仙兒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問出話來。
許紅妝道:“比仙兒小姐嚴重許多。”
楚仙兒急了,“那可是能治?”
許紅妝擦了指腹上的血珠子,“當然能治。”隨口一問,“仙兒小姐可是把府上那傳染源找出來了?”
“傳染源?”這三字與楚仙兒而言太過陌生,不由滿目疑問地看向許紅妝。
“就是第一個染上此病的人。”意識到自己說了個陌生詞的許紅妝一點也不顯得慌張,反而還很自然的接上話來,“這第一個染病的人想必時間已經很長了,這身子上的疥瘡怕是比你們都要嚴重,若是不找出來的話,出去待上一日,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