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爬進桶內,溫熱的水包裹著發著痛的皮膚不由舒服了許多,而這份難得的疼楚居然讓她有了些困倦之意,眼皮重的如是一座山般緩緩地往下壓去。
原以為這想睡不過是腦海裏的想法,她以為隻要她腦海裏保持清醒那就一定不會做出多麼荒唐的事情,直到鼻尖裏湧進一股水嗆了肺,將要完全沒入水中昏睡中的許紅妝才猛地驚醒過來。
口中一陣咳嗽不止,更是立馬坐正身子探出水麵,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餘驚未消的瞪著眼喘著粗氣伴著幾聲熱烈的咳嗽。
許紅妝終是不敢再在水中待著,連忙擦幹身子換了衣服,又吃了一點護身藥後躺倒在床。
“小姐?小姐?”
迷迷糊糊地聽到遙遠的呼喚聲,許紅妝掙紮許久才艱難地從一頓沉沉的睡夢中回醒過來,轉頭往床外一瞧,紗幔已下,此時蓮香在紗幔外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她,“小姐,該吃飯了。”
“嗯。”懶懶地應出一聲,旋即抬手揉了揉眼,又緩了一些時間許紅妝從床上坐起,一邊抬出手將紗幔掛在一旁。
隻覺得今日衣服順滑的要命,手才輕輕一抬那衣服就自然滑了下去搭在手肘之處。
往手肘瞧去一眼,頓時驚的低叫一聲,“啊!”
“小姐怎麼了?”正把菜端到桌上的蓮香聽到這從未聽過的驚叫之聲連忙著急地小跑過來,見許紅妝窩在床上的模樣心中擔憂遍布,“小姐是不是做噩夢了?”
“不是噩夢。”在這不算長的時間裏許紅妝已經緩緩地穩定了下來,咽了口唾沫道:“隻是有些匪夷所思。”一邊掀了被子下了床榻。
蓮香現在還很正常,直到抬頭看到許紅妝的臉蛋時也低叫了一聲,“小姐你的臉!”
許紅妝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如是剝了雞蛋殼的臉心中莫名有些想法生出,待在鏡中看到自己的模樣時幾乎可以肯定了。
她本來皮膚就不差,可現在這皮膚才是真的好到可怕,好像比楚仙兒那天人之姿還要驚人,且不僅是臉,幾乎是全身都像是換了一遭皮膚一樣。
如是詩裏所說的:膚如凝脂。
從前覺得這話說的太過誇張,但此時才知世上當真有人肌如白雪,手如柔荑。
且這臉色一白,眉毛就如是翠羽一般,加之溫柔的眉形更顯出幾分的溫婉可人來,連著眼珠子都越發黑了。
蓮香止不住地多看了兩樣,心底已是沒了起初的驚慌,倒是有些欣喜,“小姐近來是吃了什麼好東西不成?”
應該不是吃,而是中。她這幾日中規中矩隻有那日泡的水古怪,所以她此時的變化定是與那水裏的東西脫離不了關係。許紅妝想著那些紅色的小蟲沉了些麵色,瞄了蓮香一眼道:“應是吃了好東西。”
那東西,應是所謂的蠱,而她的身體血液裏的那東西大概是比蠱更為好的東西,所以兩兩相對時把她的一些東西都帶了出去,也就讓她的皮膚忽然白了,細了。
但她不覺得這會是什麼好現象,保不齊還有什麼別的事情發生,看來還需的替自己把把脈吃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