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搭在姑娘脈上的手,許紅妝從懷中取出銀針。
之前有些擔心紮了燎泡那液體會趁機入了肌理對她會不好,但依著這流出來的液體所觀望好像隻是體內的一些液體而已,還帶不出什麼可怕的細菌,所以隻要小心些就好。
將姑娘的衣裳解開,許紅妝皺著眉頭,滿目嚴肅地插針放毒。
一邊的火燃燒的已經逐漸接近尾聲,而空氣中的黑霧是越來越濃,那味道也越來越不能吸入,已是有些嗆鼻,許紅妝動作流利地爬上床,將床帳放下繼續施針。
因為四周窗戶房門緊閉的緣故所以這煙霧一時半會兒也是傳不出去,等著葉胥習察覺到不妥的時候裏麵的人已經推開門衝了出來。
出來的人,灰頭土臉,滿身糟糕還帶著一種極其古怪的味道。
站在院裏的葉胥習看著突然出現的許紅妝愣了一下,隨後才快步上前,狐疑地叫了一聲,“妝兒?”
“是我。”許紅妝點著頭肯定應下,一邊隨手把懷中的藥方取出來,吩咐道:“你照著這方子去抓三副藥,再取一些清酒綠茶以及一個小土豆。”
“那你。”葉胥習有些擔心她。
“我去我去。”剛剛的老婆子此時飛快地走了出來,從葉胥習的手中接過那方子就快步往門外小跑而去。
葉胥習則扶著許紅妝到一旁坐下,然後去井裏打了一桶水上來,把自己貼身的帕子放進去洗了洗,捏的半幹遞給她。
許紅妝此時也不能嫌棄什麼了,接過那條帕子就往臉上開始擦,“我說你是打哪兒找的她,身上病症居然如此可怕。”
“能治嗎?”葉胥習劍眉半壓,虛虛看了眼房內,接著言道:“或許就是因為病症可怕那次我瞧著才心有不忍的想要救她,不然我這……”
“不用同我解釋這麼多,我並不是在怪罪你。”許紅妝把黑了的帕子還給葉胥習,大義凜然一般地道:“救死扶傷本就是人之大義,我能救回她我也覺得高興,所以這樣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好懊悔的,應該為自己的好心感到快樂才是。”
洗帕子的葉胥習聽到這話垂了些眼瞼,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越發平靜,緩緩抬頭朝在自己麵前的那個人看去。
她的臉上比起剛出來的時候已經幹淨許多,尤其是那一雙幹淨如水的眸子更是出彩,一張巴掌般大小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瑕疵,一片的白皙如是上好玉蠟一般。
“是。”在這麵容並沒有沉寂多久,葉胥習點頭應下,一邊將手中的帕子遞出去,“但所有辦好事的前提是,妝兒自己得好好的。”
“我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許紅妝哈哈一笑,接過帕子隨意又擦了擦臉。
想要她不好?有點難。
“話說回來。”那幾聲大笑仿似假裝的一般,不過眨眼之間這麵色已然嚴肅起來,許紅妝道:“這姑娘你是如何發現的,怎的嚴重成這般樣子?”
葉胥習對於眼前人麵色的改變也為之震撼,眼珠子仿似都顫動了兩番,旋即回憶著道:“就在路邊發現的。”他指了指外麵的小巷子,嗓音清朗、幹淨,“至於是否嚴重的過分我是半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