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噔一聲,莫鏡川從懷裏抽出的一把匕首扔在了桌上,他揚著墨色的眉,用那雙極陰的雙眸盯著許紅妝,“這匕首,吹發立斷,大抵不會讓你太過痛苦。”
這是侮辱!更是威脅!
許紅妝猛地一下扔掉手中銀簪,竟是真的去取了匕首,扔了小鞘,握著小把子抵在自己的脖子處,惡狠狠地道:“你莫不是覺得我不敢!”
銀色的匕首泛著初冬冷夜的寒光,那脖子處的皮膚白皙的如是一張上好的白紙,似乎是輕輕一戳就能破出一個駭人的口子。
莫鏡川看著這副近在眼前的畫麵忽的斂了眉眼,周身收斂的陰沉氣息霎時間迸發出來,還能察覺幾分溫度的周邊似是被一卷寒風襲上,竟是察覺不出半分的暖意。
許紅妝看著這突然變得如是昨夜恐怖般的人拿著匕首的手忍不住想要發抖。
他是個如鬼一般的人物,像是剛剛從地獄裏爬出來,伴隨著他的是無數的白骨陰魂。
“你若真敢割出一個口子,我或許能把你送回去。”莫鏡川嗓音逐漸低沉。
“我不信你。”許紅妝在這時候已經不敢有所鬆懈,捏著匕首的手泛出了一道可怕的白色,隻見她細眉一蹙,緊隨著手腕隨之一轉。
匕首鋒利,一滑動便就是一條血色的口子。
這時候隻見莫鏡川身影一動。
“噗。”匕首準確入了肉裏冒出一小聲響,溫熱的血霎時間就冒了出來。
許紅妝鬆開握住匕首的手往後踉蹌一退,在看到他那雙忽然變得無比哀傷的眼睛時竟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讓她覺得有些心痛,仿佛能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他從前所受的萬般痛苦。
可是怎麼可能呢?這樣一個殘冷嗜血的人物怎會有萬般痛苦的過去?
“未想,你倒是果斷。”莫鏡川冷笑出一聲,握住插著他肩頭的匕首用力拔出,血液立即濺出幾滴,他表情未變,好像並不覺得這樣的傷口有多少痛苦,反而用手指抹去刀鋒上的血放在舌尖舔舐,緊隨著看向她,“比不上你的好吃。”
這句話讓許紅妝察覺不到旁的東西,隻有驚悚,所以她往後又退去,目光不移地緊盯著他,大聲吼道:“是你抓了我!”仿佛如此能讓心中的駭然減下半分。
“所以我並未怪你。”莫鏡川扔掉那匕首,一步一步還算正常地走向那個滿目驚恐的人,“你身上的血讓我喜歡極了,我很期待嚐到她的美味,所以在我還沒嚐夠的時候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許是這句話太過恐怖,一直想著要躲的許紅妝突然朝他動手。
莫鏡川雖然身上落著傷口但他的行動速度絲毫沒有受阻,身手並不差地他很輕鬆地製服了想要反抗的許紅妝,並且利落地將她扔到床上,望著她道:“你若是想要快些與我結合,我倒是也不介意。”
被這一扔仿佛是碰到了腳腕子處的口子,疼的她又是一層層冷汗往外冒出,連他如是那地鬼一般的話都聽得不大真切。
恍然間,似乎聽到什麼藥。
倒也未知是她如今太過脆弱還是旁的原因,這一痛竟直接就暈了過去,再次掙紮醒來窗外天色陰暗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