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榮跟著她在此處等了一會兒,眼見著周邊宮人未有要請坐的意思心下已是明了,微轉過身子麵向許紅妝,恭聲道:“奴才還有些事就不陪著姑娘在此等著皇後娘娘尊駕了,等著過一些時候再來接姑娘。”
宮裏的人忙著的事都是關於尊貴人的,許紅妝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微笑著,“您忙自己的就是。”
福榮如何之想許紅妝並不在乎,隻是這楚皇後如此讓她難堪怕也不是一件頂輕鬆的小事,當初在秋獵之時便就湧現出了對她的不歡喜,如今要她過來自己個兒竟是在殿中躺著休息,讓她相信這是個巧合除非她是個傻子。
楚皇後是多少尊貴的人,還能不記得自己是約了她的?如今不出來,或許隻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雖說這樣的下馬威與她而言著實是古怪了些,但也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性存在。
此時已是秋末時光,日光不再如夏日那般濃烈的讓人難耐,但站的久了還是讓腿腳之處有些酸軟。
周邊低頭站著的宮人倒是忍耐性極好,好半會兒的時間這身姿都是未有動過,還是以著那般的姿勢站的牢牢地,如是一樽樽專門雕刻出來的石像一般。
也不知在這堂中央站了多久後終是有宮人高呼一聲:“皇後娘娘到。”
眉頭立時皺起,但又很快地壓下,許紅妝埋著心頭的萬千不爽,做好姿勢,施著足夠的讓人找不出錯處的禮。
很快,眼角餘光裏看到了一抹好看的金紅之色,一道特殊的香味就這般緩緩地飄散過來,纏繞鼻尖久經不散。
是末凰香,優雅清透又富含奢貴之意。
“你是哪家的姑娘?”剛準備再深嗅一口就聽到楚皇後特有的嗓音,許紅妝挑著眉有好奇這個人的問話,楚皇後既是讓她過來必定事先有向人了解過她是誰,所以這問話就閑的很是多餘。
又想著,或許楚皇後知道,隻是照例問了一句而已。
想法未定,耳邊再次聽到楚皇後的聲音,帶著恍然大悟地了然,“你是許家的姑娘,秋獵之時幫本宮驅了蛇毒。”
這事竟是還記得呢?許紅妝暗暗嗤了一聲,麵上卻帶著十足的恭敬,“皇後娘娘無礙那便就是天下人之福。”
侮了她一次的人想要讓她用真心實意去對待?這樣的事情想想就罷,從楚皇後做出那事情之後就別想她會以平常目光待之。
“本宮今日尋你來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楚皇後端坐上位,金貴的長服上用金色的絲線繡著鳳,頭上戴著鳳冠,肉眼可見的尊貴非凡,她挺著身子,紅色的唇角微微揚起,“隻是想要好好感謝你一番。”
楚皇後頓了頓,看向一旁的宮人,“此前你救了本宮,本宮一直未有機會答謝,如今你又就了靜王妃,倒是給了本宮一個答謝你的機會。”
宮人送了一個極其金貴的錦盒上來,低著頭,伸著手把這禮盒送到許紅妝的眼前。
楚皇後道:“這錦盒裏是一支簪子,以孔雀模樣打造,本宮想,這怕是最是適合姑娘的東西。”
孔雀在這樣的時代裏機會與鳳差不了些許,如今竟是送她風簪?是明嘲還是暗諷,亦或者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