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這才放心了的就凳子坐下,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青兒試探地道:“奴婢要不要叫個人服侍小姐?”
許紅妝剛想說不用,又覺得很有必要,蓮香沒跟著她來一些事情確實也不方便讓她去做,便應允道:“麻煩你了。”
青兒何敢接受這個麻煩,當即驚懼地都要跪下,“這是奴婢應該做的,許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叫人。”說完話立即就跑了,像是害怕會再看到那樣的一幕。
許紅妝別無他想,隻是頗有些無聊地又看了眼外麵的雪色,然後才和衣躺倒在床,雙手枕在腦後,想了些有點沒的,糊塗入睡。
睡了沒多久突的被一重聲吵醒,期間還夾雜著幾句罵聲以及嬰兒的哭聲,緊閉雙目的許紅妝立時醒來,房內燈燭隻餘一小盞,而此時外麵的聲音越發大了。
“發生了什麼事!”她一個挺身坐起,對外麵一問。
派來的丫鬟盡職地守在屋外,聽到這話就回道:“奴婢不知,隻知道是殿下去了王妃的那處。”
君逸塵?在這樣的時候竟是還要吵鬧?當真是不成熟!
氣惱地吐出長氣,許紅妝嚴聲吩咐:“端盆冷水過來。”
丫鬟遲疑,“今兒下雪了。”
許紅妝催促:“快點。”
丫鬟不敢再言聽話地去端了盆冷水,房內燭火在丫鬟回來後亮堂一些。
許紅妝把自己的帕子扔到水裏,醞釀了一下後伸手進冷水,這冷水果真是冷,仿佛還結了冰似的,一碰到就帶著一絲疼痛,仿佛是那冰意成了型兒的要跑進血管裏。
飛快地捏了帕子覆到臉上。
冰冷之意立時侵來,尚有一絲惺忪的睡眼頓時清醒過來。
許紅妝又重新洗了帕子洗了臉後果斷外出,大步地往吵鬧那處跑去。
不過此處像是已經到了結尾,她到時隻看到衣角憤怒的高揚,再憤怒地從院門口處消失。
而院子裏,癱坐著悲侗哭泣的林懿,她的發髻散亂,臉頰仿佛還有些紅腫,地上的雪被掃的幹淨,卻也帶著一片的濕意,她的衣裙已經能看得到雪水濕透了上來,暗了一片又一片。
青兒抹著淚上前,“主子。”
林懿聳動著肩膀,在青兒碰到自己時用力推開,哭道:“你們都是想要看我笑話的!都給我滾給我滾!”
院裏丫鬟幾乎跪了一地,皆是低著頭啜泣著。
許紅妝斂下眉頭,穩步上前,直接問:“發生了什麼事?”
“跟你有什麼關係!跟你沒關係!你也滾!”林懿對她也是哭著吼道。
“我隻跟你說一次,我不是你的下人。”許紅妝大步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抓著林懿布滿冰冷淚水的下巴抬起,警告,“你若是當真不想顧你兒子死活而讓我滾的話,就別想在知錯的時候叫我回來。”
林懿的右臉紅腫一片,嘴角還帶著從裏麵溢出來的血,顯然,剛剛她應是被君逸塵甩了一巴掌,頭發淩亂的也像是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她紅著雙目裏有流不盡的眼淚,唇瓣劇烈地抖動著,“我哪兒錯了?”剛一開口,那眼淚便就像是決堤的水一般猛烈地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