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了幾遍之後許紅妝很是滿意,所以這名字就這樣輕鬆的決定了下來。
每日早晨有人來取她的血,食指處被紮了幾針之後許紅妝換了中指,然後又換成無名指。
每日取的血不算多,但每日都來取這臉色就漸漸差了一些。
某一日,婦人盯著許紅妝看了一會兒後道:“姑娘近來臉色不好,沒睡好嗎?”
許紅妝摸了摸自己的臉,“沒吃好。”
婦人說:“那姑娘該是吃些補血的東西,瞧姑娘這般像是失了血。”
“現下天氣如此寒涼,也不知道能吃些什麼才好,我隻想著讓她能好好地活著。”許紅妝從婦人的懷裏接過關心,看她對著自己笑的模樣,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她的臉蛋,“吃飽喝足了倒是開心。”
婦人在一旁看著滿是欣慰,“姑娘對這孩子這麼疼愛,孩子長大了必會拿你當做親娘對待,可也算是好福氣呢。”
許紅妝一愣,有些沒聽明白似的看向婦人,須臾又低下頭去看懷裏的關心,點點頭,“您說的是,是我的福氣,或許我終其一生也不能生下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
關心現在還小,其實看不出來到底長得像誰,但不能否認的是這孩子確實是長得好,眼睛閃亮,臉蛋還圓鼓鼓的,除了剛開始那幾日沒吃飽哭了之後再也沒有大聲哭鬧,是個頂乖的孩子。
“姑娘可不能這麼說。”婦人不讚成地道:“我瞧著姑娘是個極好的姑娘,日後定是會有人不計較姑娘養了個孩子要娶姑娘的。”
這話裏,是已經認定她要養關心一輩子了?
這個想法她從來都沒有過,她隻是想著照料這個孩子一個月而已,然後就離開這裏,至於去哪裏,或許是要先去找蓮香。
她遇到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蓮香現在會怎樣。
許紅妝想著眸間升起幾分憂色,她前幾日做夢,夢到蓮香受了些苦,那些人把對她的不歡喜全都撒到了蓮香的身上,她若是不早些回去,也不知那妮子到底會不會出什麼事。
不過現在想也沒有用,畢竟此地並不是她的地盤,所以為今之計還是先照料好懷中的孩子,至於其他的事情,都得往後推推。
時間流逝,眨眼般地飛快,山中長出了春色,開出了花骨朵。
一個月的時間便就這般悄無聲息的來了。
這天早晨,不歡喜她的蘭絮來找她,語氣裏倒是比之前恭敬了不少,“姑娘請帶著孩子隨我來。”
許紅妝抱起關心跟在後麵,越走,心頭卻是越不安,也不知是為何不安,就是從心底漫出來的不安。
眼前的道路並不是去上一次的那個房間之所,而是直接往一邊的山上走去,狹窄的山路看起來極為危險,而周邊處盡是黑色的石塊,高大、嚴峻、可怕,好似還散發出點點的腐爛味道。
關心像是也察覺到了此處的不妥,不住的動著身子想要離許紅妝更近一些。
許紅妝把孩子抱的旁邊了一些,一邊看向身邊的巨石,巨石表麵並不光滑,一個個的窟窿裏仿似還長出了什麼詭異的花,有觸須一般的東西從裏麵生長出來,黑色的,沒有一點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