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心覺得有些惡心,嫌棄地揮揮手,卻仍是滿不在乎:“切,他能把我怎麼樣?難不成還能把我綁到他家裏?他再無法無天,上麵總還有能管住他的人。這個社會好歹是法製社會,總不能由著他橫行霸道吧。”
“話是這麼說,如果他傷害了你,卻得不到應有的懲罰,這也是可能的。所以,不管怎麼樣,你首先要保護好自己,謹慎一些。不能等傷害造成了,才後悔,是吧?”
這話本沒有什麼,張蘭心卻忽地哽住了嗓子,臉色一下子變得灰敗。她不再說話,隻是幾口將碗中的麵條扒完。
石鬆生感覺到了張蘭心情緒的變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輕聲問:“怎麼啦?我說錯了?”
“你沒說錯,我是該小心一些。”張蘭心悶悶地說,又揚起臉,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鬆地說:“謝謝你的提醒。麵條真好吃。我吃飽了,謝謝你了哦。”
石鬆生見她強作笑顏,心裏有些心疼,卻不知道原因,隻能笑一笑,一邊收碗筷,一邊說道:“你不嫌棄我用麵條招待,怠慢了你,就很好了。你坐一會,再喝一會兒茶。”
“嗯。”張蘭心點頭,表情卻有些恍惚。
石鬆生在廚房裏收拾幹淨了再出來,見張蘭心呆呆地看著門外。
“好了,天色也黑下來了,我送你回學校去。”石鬆生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張蘭心知道學校隻剩下她一個人,雖然她膽子大,並不害怕,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這麼早回去。
她仰頭看了看架上的根雕,問道:“我想再要一件你的根雕作品,還有沒有更好的?”
石鬆生遲疑了一下,才答道:“有倒是有……不過,還得再等幾天才行,還沒完成呢。”
“真的?”張蘭心睜大了眼,“你有新作品?在哪呢?”
石鬆生撓撓頭:“在樓上,剛剛打磨出來,還沒有上色上漆呢。”
張蘭心望望樓上:“樓上也是你的?”
“當然啦。不然,我睡哪裏?”石鬆生隻覺張蘭心這個問題有些好笑。
“樓上是臥室?你在臥室裏雕東西?”
“不是不是,樓上也是兩間房,一間是工作間,一間作臥室。”
張蘭心一聽就放心了,說道:“那好,你帶我上去看看,看你的新作品完成得怎麼樣了。”
石鬆生把卷閘門拉下來,隻留彎身可過的高度,這才對張蘭心說:“隻有找我有事的人才會進來。”
張蘭心當然知道這是石鬆生對她的尊重,表明外麵的人隨時可以進來,她是安全的,他不會對她做出出格的事。
石鬆生帶張蘭心走到廚房,旁邊就是一條狹窄陡直的樓梯,來到樓上。石鬆生在門邊開了燈。這是裏間,房間很小,放了一張單人木床,一條淺色毛巾毯疊得方方正正,床邊一張小書桌,一隻小台燈,桌上放了幾本書,也是疊得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