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石鬆生高三快畢業的時候,他們班上的一個小個子男生被另外班上的幾個男生欺負了,回到教室哭泣。他們班所有的男生聽說後都很氣憤,覺得這件事不僅僅是那個男生被欺負了,而是欺負了整個班,所以要去找回場子。
幾乎全班男生都去找那幾個人興師問罪,越說越上火,就動手打了起來。
對方見這邊人多,為了壯膽,就拿出了刀子。
當時石鬆生也在場,見對方亮刀子,年輕氣盛,不信邪,就往前竄。
哪知道對方也是個不信邪的主兒,拿刀就紮在石鬆生手臂上。
石鬆生見血就紅了眼,就去搶他的刀子,兩個人糾纏在一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刀子就紮在那個男生的肚子上了,幸好搶救及時,才沒出人命。
但是,對方男生家裏有錢有勢,不輸那口氣,不要賠償,隻要判石鬆生坐牢。
石鬆生的爺爺當時健在,到對方家給那些人跪下了,請他們諒解,寧願砸鍋賣鐵賠償,可那家人還是不幹,把爺爺趕了出來。
最終,石鬆生被判了一年半,在監獄裏呆了一年零三個月。還是因為石鬆生在監獄裏表現好,提前釋放的結果。
石鬆生苦笑道:“要是沒出這件事,或許,我的人生就不是這樣的了。想當年,我的成績在全年級還都是前幾名的,結果出了這事,我的老師都為我感到惋惜。他們還替我向法官求過情,但是,人家的兒子是獨生子,平時都是嬌生慣養,哪能被我這種人欺負。我弄傷了他家兒子,肯定要恨我啊,怎麼可能輕輕鬆鬆放過我呢,你說是不是?所以,這是我自作自受,該當的。這也是命,是我們這種人的命。”
張蘭心聽了石鬆生的經曆,心裏有些難過,就說:“什麼這種人那種人的,所有人都一樣。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在我看來,這件事對你來說,並不是壞事,它隻是命運給你的一點磨礪。我覺得,你本來是有天分的,你的書法和根雕,水平基本上可是說是達到了專業的級別,隻是還沒有被其他人發現而已。如果沒有這件事,你自己想想,你能沉下心來慢慢鑽研這些東西嗎?”
石鬆生眼裏帶笑,搖頭:“不會。如果沒有坐過牢,我多半已經考上了一所好大學,在大城市裏找了一個好工作,天天上班下班,圍著老婆兒子轉。那種生活,是另一種幸福。這輩子,我是無緣了。學了書法和雕刻,隻是自娛自樂,讓自己在這小鎮上不至於無聊死罷了,別的卻沒用。”
張蘭心想了想,道:“誰說的沒用。這麼好的作品,肯定會有用的。你等著,我一定會讓它們有用。”
看著石鬆生,笑了笑,說:“你幫了我,我也會幫你的。朋友嘛,就是互相幫助的。”
她學的就是石鬆生的口氣,石鬆生被逗樂了。
第三天,姚小萍的父母到學校來了,進行了一些交涉,辦了一些手續,就把姚小萍從醫院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