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傳送陣,自然不是我在陽世間的時候,坐的飛機或者火車那樣快速移動的交通工具。而是一個圓盤一樣的陣法。
下了馬車之後,我才發覺,獨孤淵將馬車停在了酆都郊外一處不知道叫什麼的地方。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我卻能感受到一股極為強大而繁雜的鬼氣,就像是在陰影之中,潛藏著許多鬼一樣。
我知道,那是獨孤淵帶去給燕山城解圍的陰兵。故而不過是在剛開始,因為陰兵身上散發出的極為濃厚的鬼氣而打了一個寒噤,緊接著,便也就習慣了。
下了馬車,就步入了這個圓形的陣法之中。獨孤淵一身濃重的絳紫色華服,神色淡然而矜貴,回過身來,要拉住我的手。
我往回瑟縮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搖了搖頭。
我有些避諱再與獨孤淵進行什麼肢體接觸。畢竟現在我心下的猜測是葛淩的體內另有他人……真正的葛淩若是並沒有跟獨孤琴定下婚約,那我自然也不能跟獨孤淵再接觸什麼。
我們都要清清白白的才好。
便縱是將心比心,我有多不希望獨孤琴站在葛淩的身邊,還愛著我的葛淩就會有多希望我身邊沒有礙事的獨孤淵。
我往回一退,拒絕了獨孤淵的手。獨孤淵卻也並不氣惱,就好像他從來未曾有過那種……狂亂而失去控製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冷靜而運籌帷幄智珠在手的模樣。平淡地看著我,低聲道:“傳送陣或許有些顛簸,你自己注意。”
我點了點頭,心下一鬆。
……這樣還好,我原本以為獨孤淵會強行拉住我的手呢。
若是葛淩,他現在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帶著霸道和強製地攥住我的手,一副霸道總裁的模樣,護住我,才不管有沒有什麼顛簸。
我心裏又是一酸,連忙站了過去,緊跟在獨孤淵的身後,明明周圍看上去空蕩蕩的,我卻老覺得有點擠。雖然知曉大概是我沒有秘術,看不見那些陰兵的緣故,可還是覺得身邊擠滿了幾百個沉默不言、滿身殺戮氣息的陰兵,有些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身周卻忽然一暖,我一驚,猛地一抬頭,卻發現又被獨孤淵罩在了一個灰黑色半透明的罩子裏麵。而獨孤淵還是神色平淡,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淡淡地收回了手。
我的鬼氣被紀封住了,況且也不能在五百陰兵麵前隨隨便便暴露我的淡金色鬼氣。獨孤淵額保護罩幫我隔絕了令我從裏到外都覺得無比陰涼的鬼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剛剛站穩,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是一陣比剛剛馬車觸碰到岸邊的顛簸更為劇烈的震動……從頭到腳,一片昏暗和混亂,眼看就要要天旋地轉,整個人倒立起來,我還是沒有辦法,混亂之中緊緊地抓住了獨孤淵的衣袖,倒是成功避免了摔個狗吃屎的命運。
原來那個防護罩,真的隻是隔絕陰氣和鬼氣的,並不能阻止我在傳送陣中,整個人都天旋地轉站立不穩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