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點了點頭。
捏緊了手指,可現在我到底應該怎麼做?在獨孤琴沒死之前……在宗隱沒有從葛淩的身體裏離開之前,哪怕僅僅是看到葛淩,我都會覺得一陣一陣的心悸。
依舊是愛啊……所以那一夜冷酷話語的心如刀絞才會那麼刻骨銘心。我忘不掉葛淩那張麵容,吐露出來的卻是讓我不要強求,讓我忘記他的話語。
忘記?不,怎麼忘?
分明我在一開始選擇了離開,是葛淩他強行把我留下,留住了我的人,也留住了我的心。可那時候,他的口中吐露出來的又是那樣的話語。即便知道那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可我的心中,依舊留下了一個心結……
或許直到宗隱離開,或者獨孤琴身死,我才能像以前一樣對待葛淩吧……
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心裏出現了心結……
甜風問了我兩個問題,大概也摸清楚了我心裏在想些什麼,又歎了口氣,才說:“情之一字呀,最是傷人。但看剛才葛先生的意思,似乎是暫時將您和小小姐托付給了淵公子呢。”
我點了點頭,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滋味。
我應該撲進他的懷裏的,不是嗎?
可我終究隻是沉默地站著,任由他的身影如同霧如同電一樣,轉瞬間出現又轉瞬消失。
我不知道葛淩和獨孤淵會談些什麼。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待,等到宗隱徹底被葛淩從自己的身體中驅逐出去……
我吐了一口濁氣,強顏歡笑地抱過皎皎,拍了拍甜風的手,表示我沒有事兒,將心中的鬱氣按捺了下去。
這時候誰的心裏都不會好受。可隻要宗隱還在葛淩的身體裏麵,他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我不知道宗隱會對我和皎皎做出來什麼事情,所以……我會遠離宗隱,遠離葛淩,哪怕我恨不得撲進他的懷裏使勁哭,把我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而另一邊……
幽暗而冗長的甬道之上,兩個身材高挑而皆為人中龍鳳的男人負手並肩而立,一起向前走著。可其中卻暗流湧動……
紫衣華服的那位黑發如雲,一雙眸子也幽暗漆黑,微微眯了眼眸,他身側的黑衣男人也是嘴唇緊抿,露出刀鋒一樣的下頜弧度來。
紀遠遠地跟在葛淩和獨孤淵的身後。這兩個男人之間會有什麼樣的談話?紀並不會好奇,也並不想知曉。他隻是死侍,死侍的職責就是完成主人的所有指令。很簡單,獨孤淵一旦下了決定,無論是什麼,紀都會毫不猶豫地執行。哪怕是獨孤淵要求紀立馬殺了幾步之遙的葛淩,紀也是會毫不猶豫地立馬動手。
“你不該過來。”
良久的沉默之後,終於是獨孤淵率先冷冷地開了口,獨孤淵冷淡地看著麵色素白的葛淩,後者的眼眸中,怒色一閃而過,沉澱下來,就成了沒有任何情緒的淡然,說:“我該不該過來,輪不到你來置喙。”
火花四濺,暗流湧動。兩個男人都不可能對對方有一絲兒的和顏悅色。獨孤淵臉上的神色如同冰雪般淡漠,說出口的話也是銳利而譏誚的:“你若是照顧不好她,便不要過來。在我身邊,她可以過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