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頓時安靜下來,不得不說的是扶南方很聰明,我想他應該知道我的目的,那張陰鬱的臉,以及那深邃眼神中的憤怒,似乎是心底壓製著憤怒,隻是沒跟我發泄而已。
莫非是我躺在病床上,他對我憐憫?
“算不得重要,但是有那塊地,能讓扶家站在關家之上。”
我輕笑,“關家的主戰場是在帝都,你在這裏站在關家之上又能怎樣。”
關正嗣是帝都回來的角,扶南方則是當地的土霸王,所為強龍不壓地頭蛇,兩人爭下去沒有好處。倒是那趙家,得了不少便宜,還能從中分一杯羹。
“那你以為扶家的主戰場在哪?”他嗤笑,那笑是那般狂妄。
我對扶家的了解就是邊城裏手可通天的大家族,莫不是扶家竟然還有著來頭?
扶南方並不像是吹噓,看得出來,他跟關正嗣的積怨很深,這份積怨莫非來自帝都!
混在我們這行的都清楚一個道理,那就是知道的越少活的就越長,對於扶南方的話,我笑而不語。很顯然,扶家在帝都還有根子的事,沒多人知道,我不想抗這個雷。
幾天裏,趙瑩婉不斷的給我打電話,她告訴我,那塊地很快就要開始投標,讓我馬上動手。
麵對趙瑩婉的催促,我隻好傷還沒好,就離開醫院,但是卻不是去海灣別墅,而是回到夜上巴黎。
扶南方忙著應酬還有城南新區的事,最近很少出現在我的麵前,而我離開醫院的事也被趙嬸保密著。
“初姐,來了。”
夜上巴黎某間小包房,如月正坐在沙發上等著我,手上夾著根香煙,麵前還坐著幾個年輕小弟。見到我,她揮了揮手,那些小男孩很識相的走了,如月還在不斷地給他們拋著媚眼。
“看來你在這混得不錯,不怕馮柏超知道你還找少爺?”我慵懶的癱坐在沙發上,疊著腿,好不放鬆。
包房裏放著重金屬音樂,也不知道他們抽了多少煙,弄得這小小的包房裏煙霧繚繞。
如月優雅的拿起杯酒,就像是那上層社會裏的貴婦人,那嫵媚的模樣,就連我都望塵莫及。
想當初,她來到這的時候還是稚嫩小姑娘,我幫她拿下經理位置還沒多久,不過是消失一段時間,卻沒想到她竟然變得如此世故,似乎成為了風月場裏的老油條。
我多看她兩眼,不知是她之前隱藏的太深,還是手段強硬?
無論那樣,這如月都是了不得的女人。
“他啊,現在忙著家裏那點破事,場子全權交給我管,所以啊,他看不到。”如月眯著眼睛,皎潔地笑著,活像隻可愛的小狐狸,她湊到我的身邊,玉手拂過我的頸子,湊到我的耳根子旁,說著,“初姐混得可是比我好呢,聽說關正嗣跟扶少都被你玩的團團轉,紛紛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吧。”
如月撐起這場子,早就不是以前的生澀丫頭,我對她也沒有太多厭惡,畢竟我們沒交惡過。她跟我這般親近,我心裏倒也沒什麼排斥,何況這次回來還是有求與她。
端起杯酒,我自嘲一笑,“我跟扶少是逢場作戲,關正嗣就是我的朋友,這段時間,我可遠沒你混的好。早知道你在這場子吃得開,我就回來投奔你了。”
我雖是玩笑話,可多少也有些真心,夜上巴黎是我最初混社會的地方,得不到別人的庇佑,想要靠著雙手掙錢,沒準沒什麼時候還得回到這。
跟在扶南方這種人身邊,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被拋棄,因為我完全摸不懂他的性子。
如月淺笑,目光移到我那受傷的手腕,臉色微變,手中杯子甩到一邊,小心翼翼的抬起我的手,一臉心疼地問道:“初姐,你這手……怎麼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