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然一驚,心中升起騰騰的殺意,鳳寂羽不會輕易派遣塵然的人,除非塵然的意思,看來宮裏確實有一個蕭塵然,塵然冷著聲音,肅殺的氣息令人顫抖,“查清宮裏那人底細後,殺。”
莫離在一旁縮縮脖子,爹爹好可怕!
“丞相怎麼辦?”莫長老猶豫一下,“要不要屬下派人前去暗中保護?”
“不行,他的身邊必定有眼線,此刻派人目標太大,若是被發現絕涯閣就會徹底暴露。”塵然轉念一想,“我相信他不會那麼容易死。”
玉長老歎道,“怕隻怕那邊叫他送死。”
塵然心中一緊,“有我在,他不會有事。”話是這麼說了,塵然卻在暗自擔心,君雲落,你知道那個人不是我嗎?你……要給我好好活著!
“公子要親自前往?”
塵然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將身後的莫離拎到前麵,“兩位長老,我要潛入宮中一趟,替我照看一下。”
兩位長老看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可愛娃娃,一臉茫然,“公子,這是……”
莫離忽然跳起來,大喊道,“我是他兒子!”說完一臉開心的望著塵然,心裏想,完蛋了我說話了,爹爹叫我不要說話的,爹爹爹爹,我給你賣個萌,你千萬不要說我啊!
兩位長老差點被嚇出心髒病,一臉的不信任,“公子你老實說這幾天究竟幹嘛去了?”
塵然冷著一張臉,滿頭黑線的對著三人的灼灼目光,無言以對……
入夜了,鳳寂羽坐在燈下眉頭緊鎖的批閱奏章,窗外一陣冷風吹過,身旁侍立的太監不禁一個哆嗦,大大的一個阿嚏冷不防的對著鳳寂羽噴了出來。
太監嚇得連忙跪倒地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聲音尖細,如金屬刮過瓷片一般刺耳,聒噪難聽。
鳳寂羽看也不看他,眉頭揪在一起,他已經無暇去顧及其他了,這奏折中的事情已經讓他怒不可遏,再氣其他,恐怕今天自己就要被氣的一命嗚呼了!
他隨意擺擺手,“自己去領了板子,以後不用來伺候了!滾!”
太監領了旨意,連滾帶爬的出去了,樣子怕極了。
鳳寂羽淡淡瞥了門口一眼,碎碎念起來,“新來的就是新來的,沒禮教,塵然找的這是什麼人……”
太監出門後忽然收起了膽小怯弱的樣子,足下生風竟然踏起輕功,他並未去
領責罰,而是想著皇宮的另一個方向——東宮。
太子這背著手站在東宮院子裏的茉莉花從中,嗅著花香,忽然看見一朵花凋零了一片花瓣,伸出手來將內力凝聚,以指為劍將那一朵殘花削掉,花落在地上,花邊瞬間化為粉塵,融入泥土,什麼也沒有剩下。
方才的太監已經到了太子身後,他頭也不回,淡淡問道,“如何了?”
他嘿嘿的陰冷竊笑,聲音低沉沙啞,並不是閹人的尖細了,“鳳寂羽已經快被氣瘋了。”
太子勾唇淺笑,一份就隻如此的樣子,“強行征兵,一夜之間民心就可以渙散,鳳寂羽不瘋是不可能的。”
“這招真是太狠了。”太監大讚,忽然聲音壓低了下來,有些猶豫。
“有話就說,猶猶豫豫最是討厭!”
“……剛才翻了點小錯,鳳寂羽已經不讓我去伺候了。”
太子撫弄花草的手忽然一停,慢慢起身抬起目光定定看著那太監,語氣深長,“這麼說……你已經失去價值了……”
那人一驚,連忙撲到太子腳邊,“不不不,屬下還有用!”他似乎非常費力的在想,半天說了一個自己都沒有底氣的話,“屬下還可以替您和皇上傳遞情報!”
“恩……”太子拖長了聲音,好像很認真地在考慮,太監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但是太子的下一句話就是他的深淵,“說起傳遞情報,你曾經在夜華也做過,但好像因為失誤差點丟了性命,對嗎?”
“……是……”那是他的黑曆史,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他知道否認也是沒用的。
“既然這樣……”太子拈起另一朵有些殘敗茉莉花,舉到太監頭頂,輕聲惋惜道,“殘缺的東西……我從來不要……”隨著他的話語,茉莉花飄悠悠的落下,太監驚恐的看著茉莉花慢慢落在自己的頭頂,下一秒他就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太子從他身邊悠閑的走開,手裏拈著一朵正值嬌豔美好的花,默默回房。
身後出現暗衛將太監的屍體掩埋在那一叢茉莉花的土壤下麵。
鳳寂羽還在批閱奏章,一張俊美的臉被氣得漲紅,就差頭頂冒氣了,他忽然覺得房間太熱,想把窗子再開大點,剛走到窗子邊,窗外忽然翻身進來一個身影,順手飛快的帶上了窗子,語氣清冷平淡,“什麼事情讓你如此動怒?”
鳳寂羽聞聲,忽然一種久違的熟悉感,一時間竟想不起是誰,抬頭看了看,隻見一身破爛的布衣,一定簡陋的草帽,愣了許久,來人抬頭,鳳寂羽才認出來,“塵然?”鳳寂羽本就奴在氣頭上,看見什麼都不順心,“你堂堂太子這是什麼打扮?好好地路不走,來翻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