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葉寧瀟犯運輸毒品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被告人葉寧瀟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經最高人民法院審定,我院決定判處被告人葉寧瀟死刑,立即執行。”
葉寧瀟被兩個麵容嚴厲的法警死死地摁住了雙肩坐在特製的板凳上,冰冷的凳子隔著囚服讓她如墜冰窖,通體生寒。荷槍實彈的武警分布在房間的每個角落,謹慎地望向場中坐著的年輕女子。
莊嚴的肅靜被哭喊聲劃破,葉寧瀟看向角落裏佝僂著背滿頭白發的老人,她的手帕不停地擦拭著眼淚,“瀟瀟!這不關你的事啊!你為什麼不告訴法官,你是冤枉的啊!”
老人的頭發裏又多了幾處銀絲,雙手毫無目標地向前揮動著企圖離自己的女兒更近一點,卻被武警攔腰抱住,推搡著出了大廳。
葉寧瀟原本冰涼的眼神有了波動,眼中泛起了漣漪。就算是被冤枉又怎麼樣,隻要父親的病有辦法好轉。
法警看向葉寧瀟瘦弱的身軀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眼中多了一絲詫異,執刑這麼多年,他們第一次看到死刑犯如此鎮定。
“砰”,衝破耳膜的爆裂聲傳來,葉寧瀟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晃,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一絲自嘲飛逝而過。她低著頭,沒有人能發現她眼中的絕望與蒼涼。
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內,身穿浴袍的男子將一絲不掛的女子攬入懷中,手上拿著遙控器,輕輕一按。
屏幕上麵無表情的新聞主持人正播送著當天的新聞。“插播一條新聞快訊,國內著名的二線女星葉某,今日在某市法院執行死刑,為全國緝毒拉開了序幕,標誌著我國政府禁毒的決心!”
男人嘴唇噙著一絲詭秘的笑意,將遙控器“啪”地扔在沙發上,翻身將女子壓在身下。
LED燈的光亮得刺眼,全國有名的影視基地部分區域燈火通明。劇組為了趕進度,加班加點地工作著。
場務四下跑動指揮著,“快快快,拍夜場的時候到了!攝像、燈光準備!”
身上襲來一股涼意,葉寧瀟感覺覆蓋在身上的柔軟被人拿了開來,“瀟瀟,快醒醒!”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緩緩睜開了眼。“不是已經一槍斃命了?這裏又是哪裏?”
清脆幹淨的女聲將葉寧瀟的思緒打斷,“還發什麼愣呢!趕緊起來!”葉寧瀟注視著眼前的年輕女孩,二十出頭的年紀,頭上鬆鬆垮垮挽了個發髻,身上一身藏青色的粗布衣裳,衣裳很長,遮住了腳麵。
女孩俯身拉起葉寧瀟,腳上的灰色運動鞋露了出來。是她剛出道時認識的聶曉瑩!她身上的衣服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
聶曉瑩嘟囔道,“你看看你,這次好不容易有了宮女的角兒,也不知道珍惜。雖然沒台詞,可你那身衣服可比我好看多了!”聶曉瑩的話聽上去有些酸,葉寧瀟低頭一看,花盆底的鞋子,一身俗豔的草綠色衣裳,亮晶晶的布麵上有的地方還泛著油光,不知道是之前哪個人穿了給弄髒的。
“《花落宮闈》的劇組比起其他劇組來,對我們龍套的還算是客氣了。”
葉寧瀟聽了聶曉瑩的話,整理衣服的手立刻停了下來,《花落宮闈》?若是沒記錯,她在八年前做過這部戲的群演,她竟然重回到了八年前?心裏有了底,葉寧瀟鬆了口氣。
前世的她貪圖安逸享樂,一步錯,步步錯,今生決不能重蹈覆轍,她要依靠自己的力量!
葉寧瀟跟著聶曉瑩擠進了龍套的隊伍裏,一聲怒喝將場中的表演打斷,原本嘈雜的片場突然安靜了下來。“你,就是你,別看別人了,到底怎麼辦事的!幾句話都說不清楚,表情不到位,你到底是演戲的還是看戲的?”站在鎂光燈下的導演正指著一個宮女高聲喝著,手上的場記板被他甩動發出“啪嗒啪嗒”地聲音。
女人嘴唇輕動似乎在辯解著什麼,雙眼躲閃,目光遊離。
導演脫下了頭上的棉線帽,用手梳了梳頭發上沾的汗,胸膛不斷起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硬插進來,”他瞟了眼劇組的某個角落,“就這麼一段戲來來回回拍了四五次,拖累了整個進度,投資方知道了又他媽要怪在我頭上!”
葉葉寧瀟有所思地看著帶著毛線帽子穿著深藍色羽絨服的導演。
導演叫做陸金所,在業內一直以火爆脾氣著稱,葉寧瀟前世在《花落宮闈》中跑龍套,演一個沒有台詞的宮女。前世在這一幕上卡了好久,整個劇組的戲都被推遲,鬧得主演也不高興。後來同為跑龍套的安露自告奮勇頂著壓力演了這幕戲,給導演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後麵的戲裏導演給了安露更多的露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