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找到屍體,所以煤礦的老板根本不承認他父親死在井下這個事情,所以也沒有賠錢給他們。
他母親不願意再讓他留在那個小山村裏麵,不願意讓他變成像他父親那樣的人,所以帶著他來到了這個城市,住在了這個簡易的彩鋼棚裏麵。
彩鋼棚夏天的時候悶的要死,一點都不透氣,就像是一個汗蒸室一樣,冬天就變得和冷庫一樣,牆壁上都會結厚厚的冰層。
他就在這裏住著,然後每天去上學,回來之後給他母親做飯,可是就連他母親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得了絕症,尿毒症這種病隻能靠著透析活著,開始的時候有學校的保險金,還有醫保加上同學的捐款,家裏還能勉強維持著給他做透析這件事情,可是錢一點一點用光了,他也不能再住院了,就回到了家裏麵,也沒有錢做透析,所以每天隻能吃著那些叫不出來名字的藥,勉強維持著。
正當餘軒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母親回來了,歲月和苦難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留下來了深刻的痕跡,看起來頗有些觸目驚心的味道。
她粗糙的手落在了餘軒的額頭隨後又從他身上摸了下去。
“我的兒,今天好受一點沒?你娘沒啥本事今天買了點肉,給你做肉吃,你不是最喜歡吃娘做的紅燒肉麼?”
餘軒點了點頭,麵對這種母愛,他沒辦法拒絕,根據之前的記憶,他母親很少給他做飯,家裏更是很少吃肉,所以他最喜歡的就是他娘做的紅燒肉了。
“娘,你快去做唄,兒子都饞的不行了。”
餘軒說完這句話,索性閉上了眼睛,一想到某一天這個女人回家,自己的兒子已經沒有了呼吸,她會怎麼樣?
會不會恨不得陪著自己的兒子一起去了?
餘軒有些不確定,他不敢賭這件事情,所以現在這件事情,或者說這一關怎麼算是過關呢?
難不成是活著?尿毒症雖然是絕症。卻也是有一定幾率治愈的,可以換腎,可是換腎的錢從哪裏來呢?
餘軒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募捐,隻要有好心人願意幫助自己,做手術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啊。
就算是沒有腎源,也可以先做透析,勉強維持生命不是?
隻要能夠活著,隻要活著一切都好說不是麼?
餘軒在母親走了之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卻也沒敢發出聲音,怕被母親聽到。
晚上吃飯的時候,餘軒掙紮著自己從床上做了起來,就看到自己躺著看到滿滿的一大早肉,實際上是母親堆積在他這邊的,而且底下幾乎都是土豆,隻有上麵才是肉,至於母親那邊,隻有零星的幾個土豆塊,更不要說肉了。
母親看著餘軒坐起來了,立馬走了過來,“我的兒怎麼起來了?身子不舒服還是躺著吧,怎麼怕肉被娘吃了不成?這麼一大碗,娘怎麼吃的完呢?”
母親用身子擋住了桌子,生怕碗裏麵的東西被餘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