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
沈玥認識的人裏頭,姓“許”的,隻有許紹城一個。
可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是許紹城送她過來?
她暈倒之前,明明是在張姐的家裏。
“現在幾點了?”沈玥問護士。
外麵的天早已經全黑了,她無法通過天色的變化來推測準確的時間。
“快12點了。”護士看一眼手表說。
“謝謝。”沈玥點點頭。
都這麼晚了,許紹城應該不會再過來。
她關了燈安心地合上眼,護士貼心地幫她帶上了房門。
大概是先前昏睡了近兩個小時,沈玥這會兒沒多大睡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她精神一震,迅速地睜開了眼。
男人高大的身軀遮住了外麵走廊上的燈光,在地麵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
因他逆著光,沈玥看不清他的臉,但熟悉的輪廓還是讓她第一時間叫出了他的名字:“許總?”
“嗯?”許紹城清冷的聲音中透著淡淡的不悅。
沈玥立刻改口:“……紹城。”
“嗯。”許紹城滿意地低應一聲,反手關上門,卻沒有開燈。
他大概洗過了澡,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衝淡了空氣中飄散著的消毒水味道。
沈玥傾過身,想要按亮床頭的應急燈,卻被他阻止。
“別開燈。”
沈玥的動作頓住,“你不會看不見嗎?”
“不會。”
有微弱的一點光線透過門上的小窗投射進來,許紹城繞過沈玥的床尾,順利地找到旁邊的陪護床。
他脫下外套,在陪護床上躺下。
“睡吧。”他把被子拉到下巴,“晚安。”
沈玥看著他模糊的側臉,舔一舔幹裂的嘴唇。
“我……”她剛一開口,就被他打斷:“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他的語氣並不強硬,相反,還有些疲倦的虛弱。
“好。”沈玥識趣地閉上嘴,將所有的疑惑囤在自己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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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玥的呼吸趨於平穩,許紹城才緩慢的將眼皮撐開。
他下了床,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墨色的瞳仁在濃稠的黑暗中熠熠發光。
饒是到了現在,看著她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安然入睡,他那顆狂跳的心髒依然無法平靜。
他分明與她說過,下班以後等著他去接她。然而當他趕到皇庭的時候,前台告訴他,她早就走了。
他回了熙園,想要去找她好好地“算賬”,可無論他怎麼按她家的門鈴,都得不到半點的回應。
他又給她打電話,聽筒裏傳來的卻是她關機的提醒。
他早已將她調查得一清二楚——她的社交圈子特別窄,身邊幾乎沒有特別親密的朋友,也就不存在約了人吃飯逛街的可能。而如果是部門活動的話,酒店前台不會不知道。
他立刻就慌了,找了多重關係從通信公司拿到了她的通話記錄,按照順序撥過去。
第一通就是某家房產中介公司的職員。
他知道她把原來的房子掛到了中介出租,也知道趙家那群恬不知恥的人把她的房子租給了別人。
他表示自己是她的男友,因她的深夜未歸而感到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