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這麼陰狠換來的是什麼?除了人家對你的虛偽的尊敬,背地裏麵全都把你當做混混一樣看待!根本沒有人願意付出真心!你永遠也得不到別人的真誠!”
“戰烈,像你這樣的人,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愛上你!”
拚盡所有的力氣都吼出這些話,童暖暖累的胸膛不斷喘息,黑亮的眼眸卻依舊瞪著他。
沒有一絲的害怕,清澈而又明亮,帶著滿滿的憤怒和斥責。
戰烈忽然想起那一年,母親瘋掉以後,他曾自己用匕首割破動脈。
當時的小暖暖雖然年幼,但也是用這種捍衛一切的眼神,哭著對他說她最討厭這樣的自己。
心髒瞬間像是被子彈給貫穿,痛的他連槍支都拿不穩了。
“啪——”
小巧沉重的槍掉到地麵上,戰烈抿起唇,“童暖暖,你給我記好了。”
他連槍都沒有撿起來,雷厲風行的背影像風一般刮出去,卻失了平時的穩重桀驁,有點像落荒而逃。
臨出門前,他忽然生出不甘,又回頭瞪了她一眼。
“該死的,我們走著瞧!”
童暖暖依舊餘怒未消,氣惱的瞪著那扇門。
可不知為何,看著他有點落荒而逃的背影她卻忽然生出一種...寂寥的感覺。
就像是擁有很久的某樣東西,忽然間失去了,那種一瞬間無措的難受感覺。
她搖搖頭,真是奇怪,自己怎麼會心疼那個瘋子?
為了掩飾自己心裏麵的異樣,童暖暖俯身撿起那把槍。
剛才戰烈掌心的溫度似乎還留在槍上麵,童暖暖湊近聞了聞,一股類似硫磺的火氣。
“給我看看。”
林致修拿過那把槍,眉頭卻皺起來,“還真是一把真槍。”
真槍?
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童暖暖不敢想象,倘若戰烈剛才真的狠下心,那現在...
“暖暖,你這個男朋友...究竟是什麼來頭?”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童暖暖著急的解釋道,“他隻是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而已!”
她想要說那晚在酒吧搭訕的,但是生怕林致修會覺得自己放浪的女人,便敷衍過去。
林致修眉心的凝重更加濃鬱。
倘若沒有記錯的話,似乎每次跟那個戰先生在一起,童暖暖總是生氣居多。
要麼爭執,要麼煩躁。
顯然是不待見那個人,可是他卻像是瞎子一樣看不出來,反而對她冷眼相待。
思及此,他心裏無端鬆了一口氣,沉吟了片刻緩聲道,“你現在是住在自己的公寓,還是宿舍?”
“我自己家。”
林致修並不知道她是童家的千金,童暖暖索性也沒有說。
“那你這幾日回家要小心些,倘若要是再被那個姓戰的男人纏上,就給我打電話。”
林致修骨節分明的大掌執筆,在筆記本上落下一長串數字。
他遞給童暖暖,俊臉不帶笑容,語氣卻非常溫柔,“倘若再遇上了麻煩,給我打電話。”
小女人的臉瞬間紅起來了。
“謝,謝謝。”
林致修微微頷首,簡單的囑咐了幾句就回了科室。
看著他純白的身影,童暖暖捏緊了那張電話號碼,高興的險些叫喊出聲。
她按捺不住的笑,“這麼快...就把電話號碼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