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暖暖在聽到關門的聲音之後,才敢睜開眼睛,她轉頭看著旁邊濕了一大半的枕頭,心裏苦笑不得,又帶著酸甜。
她沒想到戰烈半夜摸進她的房間隻為了給她擦臉,可惜動作十分生疏僵硬,童暖暖也看出來了,這位爺就不是個伺候人的主,從他將毛巾糊到她臉上那一刻,她就醒了。
那一刻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鬼使神差得選擇了裝睡,就想看看戰烈到底想幹什麼,沒想到他單純隻是為了給她擦臉。
他的動作雖然生疏,但顯得十分小心翼翼,好像在擦拭著什麼珍寶,那一刻,童暖暖隻覺得內心的某處被觸動了,心裏酥酥麻麻的,還帶著一絲微甜的悸動。
後來為了給她換枕頭,他甚至自毀形象用嘴叼,他忙得滿頭大汗,可那隻撐著她腦袋的手卻穩得分毫不動。
童暖暖不得不承認,戰烈之前所有的追求舉動都不及這一刻讓她覺得心動。她終於承認,這個男人是真的喜歡她的。
可他的喜歡會維持多久呢?
童暖暖作為一個心理醫生,深知人都是有新鮮感的,包括戀愛也是,當荷爾蒙的衝動過去之後,戀愛的雙方就再也沒有之前的激情,有太多的人在激情褪去之後選擇出軌或者結束這段戀情。
而像戰烈這樣的人,萬花叢中過,現在雖然被她這一朵反骨的花激起了悸動,可這種悸動能維持多久?她又能在戰烈心裏保持多久的新鮮感?
童暖暖完全不覺得自己能降住戰烈一輩子。
所以,注定沒有結局的事情,還是不要開始的好。
這樣想著,童暖暖那顆好不容易被激起了漣漪的心,又再次沉寂下來了。
一夜無夢,童暖暖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福伯見她這幾天都起的很早,顯然不習慣這裏,今天好不容易睡了個懶覺,當然不會傻得來叫醒她。
童暖暖是被肚子的咕咕叫給吵醒的,她一邊打哈欠一邊抓起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她猛地驚坐起來,趕緊起床洗漱。童暖暖平時的生活極有規律,就算是在童家,她也很少睡懶覺,周末休息的時候也是按時醒來,要麼去跑步要麼練瑜伽。
察覺到自己居然在戰烈的家裏舒服地睡懶覺,童暖暖暗氣自己不爭氣,怎麼就放鬆警惕了呢?這裏果然不能再待了,再待她就會變成習慣了!
身為心理醫生的她當然深知習慣成自然這種可怕的生理反應,她不能也不允許自己習慣睡在戰烈的家!
童暖暖懊惱地下樓,卻發現客廳空無一人,她站在樓梯口看了下戰烈房間的門口,想起昨晚的事情,眼神像燙著一般,趕緊別開視線。
福伯從廚房走出來,見童暖暖終於下來了,趕緊迎上去說:
“暖暖小姐,您終於醒啦?午餐我都給您準備好了,快過來吃吧!”
童暖暖受不了福伯過於殷勤的笑容,尷尬地道了聲謝,這才緩緩坐下。福伯多精明的人,當然看出來童暖暖因為他的熱情變得有點不自在,他暗罵自己太蠢了,進廚房端了飯菜出來,這回態度卻沒有半分恭敬,反而透著長輩的親切。
“暖暖丫頭,我聽說你喜歡吃草莓蛋糕,福伯讓人給你做了一個,下午你餓了可以吃,現在得先吃點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