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此時的做法也是令季夫人有些吃驚，但一想以往這種事情算不得少，城南的王禦史不也是如此，素日看著道貌岸然，真發起狠來，連自己的妻女都下的去手。
相比之下，沈楠這還算是留了情。
“這原本就是沈侯的家事，今日若非府上二小姐妄圖私吞王爺給王妃的禮物，意圖敗露後便對王妃好一陣辱罵，老身也不會多嘴參與此事。”
話已至此，季夫人也懂得分寸，於是便也退了一步。
何況，今日已有了一份可喜之事。
與沈楠客套完後，季夫人便走到了沈蓉思身邊，拉起她的手，麵目和藹，似乎隻是一個慈愛的長輩。
“見過季夫人。”
屈身行禮，她很清楚不論是按輩分還是身份，季夫人都當得起這一拜。
“誒，好孩子，快起來。”
見沈蓉思向自己行禮，季夫人趕緊將其扶起，滿臉笑意。
“今日老身前來，就是為了給您送上王爺為您準備的禮物，老身跟了王爺多年，從未見過他對哪家姑娘這麼上心過，您可是獨一份。”
說著便讓身後跟著的侍衛將早已準備好的盒子帶了上來。
一打開，沈蓉思也覺得耀眼。
這裏麵的是一件淺杏色衣裙，單是如此一看便可感受到這布料的輕盈，若是穿在身上，想來定如仙子一般，衣袂飄飄，萬眾矚目。
“王爺希望您能穿著這件裙子出席十日後的宮宴，想來是要向朝中眾人宣布您九王妃的身份了。”
季夫人如此說到，她本以為沈蓉思見到這裙子後，會和這沈府二小姐一般，麵露驚訝，神色貪婪，畢竟這裙子著實華美，饒是她這般歲數的人第一眼見到這裙子時也狠狠驚歎了一把。
所以現在即便沈蓉思露出這樣的神情，她也不會說些什麼。
但她想錯了。
沈蓉思看到這裙子時，心中確實驚歎，但也隻是一瞬，驚歎過後，她眼中的除了平靜還是平靜。
她並不是不喜歡好看的衣服，隻是現在她的心中已經沒有地方能放下這些東西。
“那蓉思就謝過王爺厚愛了，宮宴當日，民女定會穿著這身衣裙入宮。”
說著給身後的欣兒使了個眼神，後者立馬明白，上前將盒子接了下來。
而這一切的舉動都被季夫人看在眼裏。
今日她來，一方麵是為蕭璟禦送東西，另一方麵卻也是存了私心，想看看這個沈家嫡女配不配得上他們家王爺。
到了現在，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從之前話裏有話的表明她不過暫時還是沈家的人，這是說明她將自己與沈府劃清了界限。
方才看到那人皆想要的裙子後，也毫不為所動。
如此心性，世間難尋。
所以此時，季夫人算是真正接受了沈蓉思。
“孩子，再忍兩年。”
臨走時，季夫人拉著沈蓉思的手久久不願鬆開，最後，才依依不舍道。
後者聞言一愣隨即微笑點頭，隻是眸子中透出幾絲無奈。
對於這句話，在場眾人都不懂其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