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身上的毒蟲蘇醒得如此頻繁,獨孤洵覺得他得盡快解決燕國這邊的事情,而後帶著虞若溪和他一起去找真九大師,看看真九大師有沒有辦法加固封印或者是將毒蟲給取出來。
不然一旦封印解除,噬魂毒蟲就會在他腦顱中肆意侵蝕,屆時他就會性命不保。
他好不容易才能和虞若溪重逢,他不想這麼快就死了,他還想和她白頭偕老,生好多好多孩子。
但是現在皇後時刻麵臨著被刺殺的危險,太子一黨又虎視眈眈的盯著皇位,虞家又各種針鋒相對虞若溪,若是他撇下這些事情就離開燕國,那麼些三年的籌謀就全都白費了,所以他暫時還不能離開燕國。
而且真九大師長年在外遊曆,要找到他絕非一朝一夕,所以還沒解決太子等人之前,他都不能離開燕國太久。
本以為這一次噬魂毒蟲蘇醒的時間和往常一樣隻持續一刻鍾,卻不想這一次竟然發作了將近半個時辰了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慕容吟已經被折磨得額間頻頻冒冷汗,臉色亦疼得慘白,淡薄的唇亦被他咬得出了血,偏偏在這痛苦的關頭,虞若溪卻突然到訪。
“獨孤樓主,你在麼?”虞若溪出了宮並沒有馬上回虞府,而是直奔絕命樓。
這一次她沒有再像上次一樣偷偷摸摸爬屋頂,而是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獨孤洵似乎提前和樓中人說她會來造訪,所以一路上她都暢通無阻,直上樓頂。
剛到獨孤洵門外,她就禮貌性的敲了敲門,因為她方才問獨孤洵現在是否方便見客時,絕命樓的左護法雖然說非常方便,但是虞若溪總覺得對方笑得有點不懷好意,所以她還是不要貿然闖進去的好。
“唔……”慕容吟已經疼得視線開始模糊,但是他還是極力壓抑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但是痛到無法忍受的時候,還是有些許痛吟聲溢出,恰好又被門外的的虞若溪給聽到了。
聽到房內傳來的半是壓抑的呻吟聲,會錯意的虞若溪耳朵不可抑製的紅了起來,難怪方才左護法笑得如此不懷好意,原來是在等著她出醜,這人可真是用心險惡!
人家樓主明明在房裏做些羞人的事情,左護法卻偏偏瞞著她,可不就是等著她闖進去出醜嘛,幸好她留了心眼,瞧見對方笑得不懷好意,便先敲了門。
“既然獨孤樓主現在不方便見客,那我便改日再來吧。”虞若溪禮貌性的告了辭,正欲離開,卻聽到房內嘭的一聲,水嘩啦啦的灑在地上,而後聽到獨孤洵虛弱而痛苦的聲音,“別走……”
人在最痛苦的時候潛意識裏總是想要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同樣慕容吟也是如此。
他此刻已經被折磨得神魂動蕩,但是意識尚且清醒,他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外麵,所以他決不能讓她就這樣走了。
他本是想用魂力將桌上的麵具吸過來,掩蓋住自己的模樣不讓虞若溪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但因為神魂動蕩的原因,他控製不好魂力而把浴桶震碎了,麵具亦跌落在不遠處,他隻好艱難的爬過去將麵具拿過來戴在臉上。
他剛將麵具覆在臉上,虞若溪便推門而入,瞧見房內的狼藉,虞若溪嚇了一跳。
此刻房內滿是浴桶的碎片,地板上滿是水,濕漉漉的,而獨孤洵則虛弱的躺在地上,一雙薄唇被咬得發白,且唇邊還有未幹的血跡。
嚇了一跳的虞若溪急忙跑過去將獨孤洵扶起來,焦急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你且先忍忍,我去叫人過去。”
“不要去!不能讓他們知道……你扶我去床榻歇息一會兒就好了。”獨孤洵真實身份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所以他身上有封印的事情也隻有夜無蕭知道而已。
但是為了不讓別人擔心,封印鬆動的事情他沒有跟任何人說起,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出去。
“好,我扶你去床上。”心猜獨孤洵身上可能有什麼隱疾或者是中了什麼劇毒,因此他秉著絕對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弱點原則,才阻止她出去叫人吧。
隻是她誤打誤撞的發現了人家的秘密,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啊?
虞若溪雖然在想自己會不會被滅口,但是她潛意識裏覺得獨孤洵不會傷害她,所以她也沒有趁對方虛弱之際殺了獨孤洵,亦沒有為了保命直接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方才瞧見獨孤洵虛弱的躺在地上的時候,她的內心竟然閃過了一抹心疼,所以她才沒有第一時間跑下樓去叫人,而是先過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