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孫蓉因為自己做出錯誤的判斷從而感到丟臉的時候,秦峰卻突然提議到,也許是他們調查的範圍太小了,因為任何人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有時候最不可能的往往也是最有可能的。
於是公孫蓉深刻吸取了秦峰的話,然後安排人把全村上下,家境清貧的人聚集在了一起。
“這不是為了扶貧嘛,所以我們特意拿了一些衣物送給大家,大家有需要的都可以來我兒取的,記得登記。”
一聽到有吃的可以領取,大家眼睛都瞬間放起了光,如果不是秦峰在一旁指揮著的話,那群人恐怕已經爭先恐後的搶奪開了。
公孫蓉一邊手忙腳亂的登記著,一邊把東西遞給他們,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引起了公孫蓉的注意。
按理來說,一群糙漢子都沒有什麼問話,他們的幸福就是吃飽喝足就可以,所以不會有什麼文化素養,可是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子一直沉默寡言,雖然他對與食物也有著一股執著,但是一直沒有上前主動搶奪,甚至拿到手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謝謝。
公孫蓉一下子就被這個男子吸引到了注意,處於作為警察的敏感性,潛意識裏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不是一般人。
公孫蓉一直想要想辦法了解一下關於他的更多消息,正當思索如何拉進兩個人距離的時候,那個男子溫吞的問道:“請問登記好了嗎?我可以把這袋東西拿走了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為了不讓男子懷疑,公孫蓉隻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把東西遞過去,然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此男子,在其他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朝著秦峰不經意的揮揮手。
秦峰看看公孫蓉的肢體語言,再瞅瞅一旁的男子,立馬心神意領,戳了戳旁邊的一個老大爺問道:“大爺,那個男子是誰,他看起來年紀好像也不是很大的樣子。”
老大爺定晴一看,然後有些歎氣一般的說道:“這是老劉家的劉嘉順,這個孩子命苦啊,在他剛懂事的時候自己父母去世了,他奶奶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到成年,結果沒幾年自己也走了,就留下他一個人。”
秦峰繼續問道:“他父母之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老大爺撇撇嘴:“還能幹什麼,肯定是在廠子裏幹活啊,離家近薪水還高,就是一天幹的時候多了點。”
老大爺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過多,可能會給自己惹來麻煩,於是他立馬噤了聲:“不說咯不說咯,回家喂羊去咯!”
老大爺顫顫巍巍的走了,那些人也都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食品也漸漸退去,隻剩下秦峰跟公孫蓉兩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秦峰走過來對公孫蓉信誓旦旦的說道:“我現在可以百分之九十的確定,這個叫做劉嘉順的一定跟這幾起殺人案件有關。”
公孫蓉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呢?”
秦峰有些得意的挑挑眉:“萬一他有同夥協助犯罪呢!”
公孫蓉忍不住笑了:“你跟我待久了真是跟我一樣,一樣開始疑神疑鬼了,剛才那個老大爺說的話我也聽到了一些,此人沉默寡言,那麼在村裏基本上沒怎麼有朋友,否則他肯定不會像如今這般潦草,還有一個就是,他的父母曾經也在那家食品廠工作過,應該也是病重離世的,這件事情是劉嘉順做得沒跑了。”
兩個人順著其他人的指路來到了劉嘉順的家門口,此時已經太陽下山了,劉嘉順的家顯得有些破爛不堪,門前雜草隨意的生長著,屋子裏麵除了必備的生活用具以外,什麼也沒有。
不過好在的是還挺幹淨,收拾一下勉強可以坐人。
秦峰忍不住舒了口氣,他極其害怕又跟以前一樣彌漫那股讓人感到難聞的氣味。
劉嘉順看到兩個人到來非常的不解,公孫蓉一言不發的拿出手裏的警察證,這張薄如蟬翼的紙宛如一顆定心丸,隻要誰看到它立馬老老實實的。
但是劉嘉順很明顯跟他們想的不太一樣,他看到那警察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道:“先進來坐吧。”
公孫蓉跟秦峰相互對視一眼,那笑容沒有任何破綻。
裏屋的蘑菇湯正在咕嘟咕嘟的響著,劉嘉順泡了兩杯清茶放在桌子上,然後就勢坐在了兩個人的對麵。
“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吧。公孫蓉自動把自己代入了審視犯人的角色,口氣是如此的不容拒絕。”
公孫蓉自己清楚的意識到,越是淡定的凶手,他們的腦回路也越是跟平常人不一樣的,別看起來他表麵上可以跟任何人談笑風生,但是內心說不準已經想出一千種逃離這裏的方法了。
公孫蓉緊緊的盯著劉嘉順,希望自己這一舉動可以讓對方自亂陣腳。
但是沒想到劉嘉順卻立馬承認了:“沒錯,人是我殺的,是我給你們帶來了麻煩。”
秦峰跟公孫蓉對視一眼,就這樣承認了嗎?
公孫蓉好像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一般。
“我太累了。”劉嘉順淡淡的說到,說完他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公孫蓉以為他要自盡逃脫責任,沒想到劉嘉順隻是把鍋子裏麵的蘑菇湯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