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狂傲然微笑,神情如舊,沒有任何的動容,更別提出現高春暉料想中的暴怒和失態。
“高春暉對我怨念頗深啊。”蘇狂一撇嘴唇,輕笑著搖搖腦袋,“如此無聊的事情,也值得上他耗費精力傳遞消息給我?那消息想必是從你們趙家人傳來的吧?一定價值不菲,對不對?”
趙胭脂點點臻首,歎息:“起碼得支付趙凉雨一顆一年份時光石,他大概才肯願意使用吧。那種能力,每隔十日,隻能激活一回,是我們趙家最終的求救信號。”
蘇狂嗤笑:“你們覺得我沒有加入誅仙城計劃,是犯蠢嗎?”
趙胭脂一愣神,開始權衡利弊。
但徐青洛卻是沒有半點猶豫,下意識地張嘴反駁:“不可能的。你的計謀從來都能夠輕易碾壓高春暉那等蠢貨,何況,我們的大計劃即將揚帆起航,最終的收益又豈能是高春暉能夠想象的?哼,話說回來,就算屆時他賺的比你多,那又能如何呢?高家就算鼎力支持,莫非能奈你我何?”
她的話語中,滿是劍仙的俾睨。
身為在劍道上有著驚才絕豔天賦的年輕武聖,徐青洛很確信她的未來能夠踏入到武神門檻中。所以,所謂的高家,根本就無關緊要。因為一個小小繼承者的暴怒,絕對不可能令家族高層失態到跟武神強者不死不休。
蘇狂搖一搖腦袋:“高春暉得到的那些戰利品,一定是集合高家全體武聖的收獲。憑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有那樣豐厚的收入。所以,你們也無需太高估高春暉本人。再說,你們以為誅仙城的未來真的那樣光明璀璨,前途無量?”
蘇狂不禁反唇相譏,嗤笑道:“誠然,搶奪誅仙城,將其變成人族大本營,然後據城防守,重啟血戰,那是一個天馬行空般的偉大計劃。但真正能夠從中瘋狂撈金的,隻有計劃的倡導者和實權派。底下的那些無名小卒,永遠都是炮灰而已,比如說:高春暉。”
“他們一開始必然勢如破竹,那也是我意料中的事情。”蘇狂侃侃而談,話語中沒有半點的意外,“你們想想,魔神們在仙藤神國中縱橫馳騁很久,從未逢敵手。仙藤神國中的人族被殲滅得七七八八,早就喪失與他們爭鋒的能力,所以魔神們必然對人族心存藐視。但能夠來到仙藤神國的所有人族武聖,都是真正的精英!”
“一群少年至尊,來對付土鱉魔神,如果不摧枯拉朽的話,我都會替那群武聖臉紅。”蘇狂哼道,隨後就露出嘲諷的譏笑,“但魔神們一開始會碰到挫折,卻會一直連番戰敗嗎?我可以斷言,不可能的!因為魔神們既然能夠逆襲,一舉篡奪仙藤神國,那意味著他們中必然有強者和智者。所以,當魔神們嚐盡失敗滋味後,他們接下來的攻勢就會改變。”
“高春暉未免太藐視魔神一族的戰爭潛能,也太高估他們賺到的利益。嗬嗬,我可以斷言,接下來他們的防禦將越來越吃力!而且,那些空有修為缺乏武技的家夥會淘汰出局,後續登場的魔神必然是真正的強者!屆時,誅仙城就算能夠保得住,也必然死傷慘重。”
一念至此,蘇狂忽然喟歎:“所謂的人魔血戰,結局往往是極為慘烈的。如今那些家夥竟然妄圖用它來賺錢,未免太樂觀了點吧?高春暉集合全高家的武聖,才能賺到那些時光石,但倘若那些武聖開始頻繁戰死呢?”蘇狂意味深長地冷笑著。
趙胭脂和徐青洛彼此對視,麵麵相覷。
誠然如蘇狂所說,時光石如此稀有罕見,又豈能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到一堆?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蘇狂獨辟蹊徑劍走偏鋒的盜墓之法。但那是所有人都忽略的事情,根本無人注意到時光石的流失。而倘若一旦蘇狂的計謀被戳穿的話,無疑將引來軒然大波!但換言之,隻要無人泄密,那蘇狂的計劃就將堂而皇之地推行,一直持續,而且隱秘地讓他們大肆賺取時光石。
鑽規則的漏洞,是所有世界中最能獲得暴利的勾當!蘇狂在仙藤神國中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將其發揮到極致,從某種意義上,蘇狂已經做到奸商的巔峰。
“魔神們對血戰尚未熟悉,才會那樣犯蠢,一舉踏入那些武聖的陷阱。但戰局持續下去的話,很快,魔神們必然會熟悉他們的戰力。隨後,有著源源不絕後援部隊的魔神,就將找到應對策略,那時候誅仙城必將迎來艱苦卓絕的戰鬥。”蘇狂冷笑,意味深長地道,“高春暉有那樣的能力在魔神的傾巢出動中捍衛他的屬下嗎?嗬嗬,我私人覺得,他恐怕是自保之力都很缺乏呢。一個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廢物,談何保住自己的附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