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護著韓誠陽往後退了一步。
一瞬間,有人將我跟韓誠陽分開,兩個黑衣大漢,將韓誠陽的雙手一左一右反剪在身後將他摁地不得不朝著榮智良低頭,而我也被一個大漢挾持住了。
“榮智良,你瘋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榮智良,他瞥了我一眼,然後一步步朝著韓誠陽走去,瑞士軍刀在韓誠陽的臉上拍了幾下,我清晰地聽到厚重的刀片跟皮膚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韓誠陽皺起了眉頭。
寒光一閃,我克製不住自己,尖叫了一聲。
遠處的周子涵聽到這邊的動靜也站起身來,驚呼了一聲似乎想要過來,但是被韓旭飛拉住了。
韓誠陽的臉上漸漸浮現血珠,血跡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我攥緊了拳頭奮力地從抓住我的男人手中掙紮,掙紮,掙紮。
但是沒有用,他的力氣很大,是專門受過訓練的。
榮智良從茶幾上扯了幾張紙,擦拭著刀身,小巧瑞士軍刀在他的手中玩的十分熟練。
“韓律師,你知不知道,當權力達到頂峰,金錢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
榮智良的聲音冰冷無情,帶著嘲諷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從我的臉上掃過。
在他麵前,我們這些在社會上遵紀守法奮鬥打拚的人,都是螻蟻,都是草芥,不值一提。
“榮智良,你瘋了,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跟他有什麼關係。”
愧疚滿滿,我不過是才認識韓律師兩天,他我為什麼來這兒我也不清楚,但是榮智良把對我的怒火撒在了他的身上,這一點毋庸置疑。
榮智良抬起手臂,食指放在嘴唇上,“噓。”
我痛苦地看著他,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絕望。
“你最好閉嘴,否則的話,我的手抖,下一刀就不知道會落在哪兒了!”
我不敢說話,死死地咬著牙,看著韓誠陽,他血流滿麵的樣子,觸目驚心,讓我心裏越發的愧疚。
“道德呢?”韓誠陽隱忍的聲音忽然響起,“人都有良知,你殺了人,手上沾了血,晚上不會做噩夢麼?”
“內心足夠強大的人,不懼怕鬼神之說,封建迷信害死人,怎麼,小學沒讀夠?”
“冷血,”韓誠陽冷漠地盯著榮智良,緩緩吐出兩個字。
榮智良挑了挑眉往後退了一步,一手掃過桌上的酒瓶,“嘩啦啦”一陣,玻璃瓶碎了一地的殘渣,那些昂貴的酒在我的腳下流的到處都是,榮智良坐在茶幾上看著韓誠陽,目光戲謔。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可以放你走。”
氣氛有一陣詭異的安靜,我是不敢說話,生怕榮智良再一次動手,而韓誠陽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簡單,你隻需要在我麵前,給這個女人,一個響亮的耳光,你就可以走了。”
我怔了怔,沒想過榮智良恨我恨到這種程度。
這其實不難,我望著韓誠陽,我希望他動手,我不願意欠任何人的人情。
“做夢。”韓誠陽低聲吐出兩個字。
“隻是一個巴掌而已,韓律師,你動手吧。”我忍不住開口勸道。
韓誠陽朝著我露出一個安慰的笑意,“林莞,你不用勸我,就算這一個耳光真的能換我一條命,我也不能動手,任何時候打女人的男人,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