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吐得幹淨了,麵對榮智良這次遞過來的毛巾,我留了個心眼,果然又是抹布,我沒好氣地抽了一下他的手背,他倒抽了一口冷氣追在我身後罵人,“唉你怎麼這樣,好心好意給你拿毛巾。”
“明天早上你拿這個毛巾洗臉怎麼樣?”我瞪了他一眼,從抽屜裏麵拿了新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
榮智良挑了挑眉,嬉皮笑臉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後可以住在這兒了?”
我愣了愣,“我可沒這麼說,你想太多了。”
“我可沒想太多,答應你的我也做到了,你沒有理由趕我走。”
“無賴。”
“注意文明,不然咱兒子跟著你都學壞了。”
我皺了皺眉,有些不悅,“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直覺。”
我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這人臉皮厚的讓人無話可說。
“我困了,你吃飯吧,吃晚飯把碗洗了,我先去睡了。”
丟下一句話,我朝著樓梯走去,榮智良似乎在我身後笑了一聲,我忍著沒有回頭看,保持著高冷的態度下了樓。
不知道是不是跟懷孕有關,我對榮智良沒什麼耐心,但是一想到他是孩子的父親,想到未來這個人可以跟我和我的孩子在一起,忽然有種幸福感。
如果說之前我對榮智良還有很多芥蒂的話,今天他告訴我的這些事情讓我對他有了新的認知。
也許他不是我斷定的那種滿嘴跑火車的人,他想要留下孩子,不管是出於責任心還是對我仍舊餘情未了,又或者兩者都有,他為了挽留我做的事情,多少讓我感動。
當初想要答應韓誠陽,最初也是想要孩子有個父親,後來不想要孩子,也是因為韓誠陽說到底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將來該怎麼跟孩子解釋,我沒有辦法保證一定能讓我肚子裏麵這個孩子安穩地長大。
現在既然榮智良願意跟我結婚的話,或許我們也能很幸福吧。
很多人都說,所有的愛情最終都會在長久的陪伴與習慣中,漸漸變成親情,不管他對我有沒有愛情,既然最終都是親情,那就算是為了孩子,這樣也挺好的。
動蕩了好久的一顆心似乎是終於安定下來了一樣,隨著聲控燈的熄滅,我的呼吸漸漸平穩,困意襲來,我陷入一場荒誕的夢境。
睡著的時候,我感覺到身邊有動靜,有一雙手爬上了我的腰間,然後再沒了動靜。
次日一早,韓誠陽給我打電話,說是法院那邊有消息了,通知初次出庭的時間,他托了朋友問了官司的事情,網絡輿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法院那邊已經重視了,準備了這麼久,似乎終於有希望了。
我掛了電話之後,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榮智良,連拖鞋都沒穿就朝著樓上跑去。
“你回來了?”
“…….”
“什麼時候?”
“.…..”
“好。”
我站在樓梯樓,遲疑著看向剛掛了電話的榮智良,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轉身啊看到我先開口了。
“地板這麼涼,怎麼不穿鞋?”
我猶豫了一會兒,“跟誰打電話呢?誰回來了?”
“一個朋友。”他朝著我走來,“這麼大的人了,光著腳走路好玩麼?跟個傻子似的。”